这狐狸年纪不小了,应该是很难跳上来了。
他已经想好狐狸的十几种烹饪方式了。
红烧,大锅炖…….
他扑过去一看,看见沟里瘫坐着一个人。
那人的身上覆着一层雪,一动不动。
狐狸不知道哪里去了。
“我去!”宋铁连忙跳下去,抹开那人身上的雪。
那熟悉的脸上,已经挂上了冰棱。
“马大娘?!”宋铁大惊,连忙伸手去探她的鼻息,还有微弱的呼吸。
他纵身一跃,趴上地面。
“芳子!马大娘在这儿!快帮我把她拉出来!”
宋芳闻言,连忙跑过来,甚至没看脚下,跌了几跤。
宋芳在上面拉,宋铁在沟里推,把马大娘弄出了水渠,
宋铁伸手一攀跳了出来,把马大娘往背上一甩,稳稳背住,朝村东坡的屋子里急步走去。-n^i?a′o^s/h^u_w/.¢c_o/m¢
奇怪的是,明明马大娘四肢都是冷的,唯独肚子那一片有些暖和。
宋芳本来在哭,但是看到哥哥满脸凝重,不想他分出心来哄自己。
不能拖哥哥的后腿。
她一抹眼泪,跑在了宋铁的前头,推门进屋,点火烧水。
“芳子,拿雪给马大娘擦身体,然后再用温水擦,我去叫一下王大夫。还有,不要在屋子里烧炭。”
宋铁交代一声,就推门出来。
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到王大夫家门前,哐哐拍着大门。
王大夫缩着脖子就出来了,闻到宋铁身上的骚味,忍不住捂了捂鼻子。
“宋铁?啥事啊,你这尿床了?”
“马大娘冻坏了,想请您过去看看。”
宋铁连忙拉着王大夫就要走。
“出诊费一毛,先给。”
王大夫把手伸到宋铁面前。
人命关天,宋铁也不多说,掏出了钱来塞王大夫手里。
王大夫还挺惊讶,且不说宋铁能掏出钱来,就他们家给钱这么利索就难以置信。
王大夫是村医,村上的乡亲们有急症都会找他,他一般也不会太纠结,只是宋家拖了自己医疗费许久都没补上,赊账本子上满满一页,本来就赚不了几个钱,他现在已经续不上添置药物和嚼谷了。
“行,等我去拿医疗箱。”王大夫进屋拿了个已经包浆的檀木箱子,跟着宋铁,顺着那条被踩出来的雪道走回去。
宋芳蘸着温水,细细地擦拭着马大娘的身子。
马大娘身上的霜雪被细细地擦了个干净,但还是面色苍白,唇色发紫。
床边的铝壶氤氲着热气,把宋芳的视野一次次熏得模糊。
窗外又下起了细细的霰雪。
房门被推开,宋铁和王大夫进门跺了跺脚,把身上的细雪抖落。
“这马大娘咋受的冻?”
王大夫一看床上没了血色的马大娘,急忙过去扼上她的手腕把脉。
“摔路边的渠里爬不出来吧?”
宋芳见王大夫过来,立马让出了位置,
“瞎说,回家的路马大娘熟得很,怎么会摔沟里?”
虽然嘴上唠叨,但是王大夫手底下的动作没有迟疑,打开箱子,拿出一个不锈钢盒子,掏出针筒针管。
已经没有时间细细消毒了,针筒针头用开水煮了五分钟左右,王大夫翻出一个药盒。
阿托品,用于心跳过缓,冬天村子里容易发生冻伤失温,这算是常备药了。
他拍了拍马大娘的前臂,找到血管,把药打了进去。
然后坐在旁边,从医药箱里掏出个烟斗,划了根火柴一点,嘬了起来。
“马大娘她怎么样了?”宋芳看见王大夫忙活完,才敢开口问。
“得亏你们发现得早,虽然手脚冻硬了,但是肚子还暖和着,要是那块都凉了,明天就该办席了。”
“十几分钟后就该醒了,账谁结?两块钱。”
王大夫再次伸手。
“麻烦王大夫了,这是给您的医药费,还有,这条鱼您拿回去,大冷天出来也不容易。”
宋铁点出两块钱给他,然后又从架子上取下一条稍大的鲫鱼,挂在王大夫手上。
王大夫的手滞了滞。
这宋家小子,一直以来都是偷鸡摸狗的混不吝,怎么突然这么会来事?
难道马大娘的狐仙让这小子转了性?
虽然满腹狐疑,但是到手里的钱和鱼实在得很。
自家的灶头,不知道多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