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荤腥了。
“有什么问题再来找我吧,先煮点粥水之类容易入口的东西温着,她醒了是要吃的。”
王大夫欣喜地拎着鱼,背着医药箱回去了。
宋芳长长地松了口气。
“哥,我进大娘被窝给她暖暖,你先出去给做点苞米粥吧。”
“好。”
宋铁来到厨房,撒一把苞米下锅。
把剩下的鱼拿来,掐了鱼鳃,剪了肠子,去掉鱼鳞,在烧热的地锅上贴几下,煎得金黄,然后倒进些许的水,把鱼肉翻烂,这样汤色更容易奶白。
锅里咕噜咕噜冒着泡,鱼肉的香气飘进了里屋,马大娘艰难地睁开眼睛,撑起了身子。
自己难道说还在做梦?梦见自己家有鱼吃?
“马大娘,你醒了?!”
马大娘这时候才发现,身边那暖呼呼的,是宋芳这妮子。
“你咋找到我的?”
马大娘抚摸着对方的脸蛋,确定是宋芳。
“不是我,是我哥。他把你背回来的。”
一提到宋铁,马大娘的脸色就拉了下来,那孬娃子总是抢自己给宋芳的吃食,今天也算做回人了。
“芳子,你怎么下大雪还出来,没冻着吧?”
本来就觉得亏欠芳子的,现在心里更过不去了。
“我哥捞到了鱼,说给你带几条,来的时候没人。
“他还能做出好事儿?”
马大娘摔下去的时候,脑子里想到了好几个人,其中就有宋铁。
“大娘,喝点东西暖暖身子,”宋铁端着鱼汤还有稠苞米粥进来,放在床前。
这体贴的娃子,是宋铁?
“这是你的拐棍,也给你捡回来了,但是理你摔倒的地方有点远,是被谁推的?”
马大娘那瞎了的眼睛瞪得溜圆。
宋铁现在居然有这个脑子。
若不是宋芳在旁,马大娘肯定以为面前的是某种用宋铁声音说话的精怪。
虽然马大娘今天刚得罪了宋建业父子,但是自己没有证据,也不好空口白牙指控别人。
“是感觉到被人推了下去,但是不知道是谁。”
“这是在杀人,马大娘这几天您在家好好休养,有什么需要的,让芳子告诉我一声。”
宋铁把手里的碗放下,走了出去,看着院子里胡乱堆着的木材,找了把斧头。
宋芳拿起勺子,给马大娘喂鱼汤,一闻到那味道,马大娘就拦下了勺子。
“妮子,大娘不喝鱼汤。”
也不是马大娘挑,她眼睛看不见,从来不敢吃鱼,因不知道迟到嘴里的,有没有刺。
“放心吧,马大娘,刺我挑干净了,汤还用纱布滤了一次,不会有刺的。”
马大娘一听,立马压低声音问宋芳:“这真是你哥?”
“当然是我哥,我们今天去镇上卖鱼,卖了不少钱呢,哥还给我买了发卡!”
宋芳正要炫耀,但是一摸脑袋,发卡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兴许是在外面找人的时候掉雪里了。
马大娘察觉到了宋芳的状况不大对。
“怎么了?”
“放家里了。”
“哦.....”
马大娘一听知道,这妮子怕自己过意不去撒了谎。
喝着温热的鱼汤,那股久违的鲜味蔓延舌尖,四肢百骸开始回暖。
上次喝鱼汤,得是十多年以前了吧。
门外响起了劈柴的声音,宋铁磨利了斧头,把大块的木材劈开,看了下大堂的摆钟快八点了,答应了张知礼晚上教他读书,可不能失约。
“芳子!你今晚就住这儿照顾大娘,我先回去了,明天我还得上山,你回家把鱼啥的拿过来吧,我回来在这边吃饭!”
宋铁扫了一眼摞起的柴堆,朝里屋招呼一声。
“好的哥,你上山的时候小心些。“
回到自家院子,他看见蹲在门口,就着煤油灯翻着数学书的张知礼。
“快进屋,这大冷天的坐地上也不硌屁股。”
宋铁打开门,把他让了进去。
“老师...”
“别叫老师,怪难为情的,教我铁子哥就行。”
被小自己四五岁的孩子叫老师怪不得劲的。
“宋哥,刚刚我过来的时候,看见一个老高大的男人,在你门口张望,是你的朋友吗?”
高大男人?宋铁不记得自己认识什么高大男人。
他摇摇头。
“不认识,他有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