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斗麦子换三斗高梁,你差一升麦子,少给你一升半高梁。”
“少给一升沾不?”妇女哀求。
“这是公家的粮库,又不是集市上的粮摊儿,多给你半升高梁亏了库谁负责。”姚联官乌猴儿着眼,拧拧着眉头。
那妇女无奈地耷拉下眼皮儿。
姚联官用簸箕撮高梁往斗里倒的时候,簸箕舌头紧挨着斗口轻轻将斗装满,当然官斗也免去挨那一脚踹,姚联官在给妇女过斗时将锁在仓库抽屉内的凸凹刮板用上了。
那妇女对姚联官的举动看个清楚,哆哆嗦嗦地说:“同志,你晃晃斗,斗口还不满!”
“你怎么这么多事?”姚联官呵斥着妇女,夺过她手中的口袋,将斗口罩住,搬起斗倒进口袋内。又用同样的办法量了二斗高梁倒进口袋内,再用升子从口袋内挖出一升半。
那妇女再也没吱声,弯着腰揹起那二斗八升半高梁,趔趔趄趄地出了大门,出门后撩起带补丁的衣襟擦了擦泪水。
姚联官今格特别注意郑美娟的表现,打发走换粮食的妇女,锁上仓库门就回了办公室。办公室内,郑美娟在慢不经心地翻阅着帐本。姚联官进屋后,办公室内的空气似乎骤然升温停止了流动,二人就像蒸笼里的包子,紧绷着嘴,沉闷的空气压得他们都喘不过气来。郑美娟开始拨拉算盘珠子,一改以往哗啦啦流畅的动作,变成咔咔咔生硬的碰击声,不过算盘珠子倒是把凝固的空气搅得开始游动。姚联官低头瞅瞅自己上衣的扭扣,从中悟出个道理来。衣扣能系住,也能解开,解扣还需系扣人,自己系的扣,还是自己主动来解吧。姚联官心想,要解扣不能无的放矢,必须首先弄明白郑美娟是怎么想的。姚联官发动脸上所有的麻子都在开动脑筋想问题,脑细胞在飞快地运转,脸上的麻子一会儿成菱形,一会儿成三角形,一会儿又恢复成圆形,他琢磨:郑美娟现在可能只是害臊,不会有其他的想法。当然,恨俺是肯定的,你看她印堂里拧成的疙瘩,恨得还不轻。那么恨俺干啥?她可是愿意的呀!办那事的时候她很顺从,也有高潮,和俺一样有快感,没有任何挣扎反抗的迹象。可能是后悔啦?想栽脏谄害俺强奸了她,到她表姐那里去告俺?俺想她不会,一般女孩子都把这种事永远埋在心底。可郑美娟太天真,说不准干出傻事,将这事告诉张玉娆。当务之机是稳住郑美娟,堵住她的口,只要她答应不对张玉娆讲,不再声张,她提什么条件俺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