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时,李长庚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溃烂,紫色液体从他七窍流出,与鼎中尸体融为一体。
“快走!” 楚汐拉着我。整个密室开始坍塌,青铜鼎中的尸体纷纷站起,他们空洞的眼神望向我们,眉心的莲花印记泛着诡异的光。我们跌跌撞撞逃出密室时,李府已经燃起熊熊大火,火光照亮夜空,也照亮了沈砚之昏迷前最后一句话:“权相府... 有更大的秘密...”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我们瘫坐在城郊破庙。楚汐为沈砚之换药,银针插入穴位时,渗出的血都是紫色的。林婉清默默擦拭讼刀,刀刃上倒映着她凝重的脸。我摩挲着碎裂的玉镯,突然想起管家临死前的话。父亲书房暗格里,是不是也藏着这样的青铜鼎?
远处传来马蹄声,权相府的灯笼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破庙楼下的月光像把生锈的刀,直直插在沈砚之渗血的肩头。我攥着碎裂的玉镯,指腹无意识摩挲着锋利的断面,管家临死前那句 “你母亲就是被他亲手喂下千机引” 还在耳边嗡嗡作响。楚汐调配解药的药杵声突然顿住:“李长庚... 死了。”
我猛地抬头,撞进她布满血丝的眼睛。林婉清踹开庙门冲进来时,讼刀上还沾着新鲜的血珠,“今早有人在他书房发现尸体,死状和陈万贯一模一样,指甲缝里...” 她吞咽了下喉结,“也是那种幽蓝粉末。”
玉镯碎片突然在掌心发烫,我踉跄着扶住桌角。李府密室里青铜鼎的画面不受控地涌上来 —— 鼎中漂浮的尸体眉心都印着莲花,和父亲书房暗格里那幅母亲画像上的印记,分明是同一种图腾。沈砚之挣扎着要起身,牵动伤口闷哼出声:“去现场... 看证据。”
李府已经被官兵围得水泄不通。我跨过门槛时,闻到熟悉的龙涎香混着血腥味。李长庚的尸体瘫在书案前,七窍流出的黑血在青砖上蜿蜒成诡异的纹路,而他右手紧攥的信笺一角,露出半截朱砂画的莲花。
“苏姑娘请留步。” 大理寺丞突然拦住去路,目光扫过我腰间的碎玉,“有人举报,这信笺上的笔迹,与权相大人平日的批红如出一辙。” 他展开信纸的瞬间,我听见自己心跳震耳欲聋 ——“速将千机引运往权相府密道” 几个字刺得眼睛生疼,落款处的朱砂莲花,竟和我儿时给父亲画的生辰贺礼一模一样。
林婉清突然拽住我颤抖的手,送刀 “噌” 地出鞘:“仅凭一封匿名信就想栽赃?” 她话音未落,沈砚之突然从怀里掏出另一封信。月光照亮他苍白如纸的脸,也照亮信上刺目的内容:“苏明远二十年前与幽冥阁共谋,以夫人为祭,换取千机引...”
我感觉有人在耳边敲锣,轰鸣声响得快要把脑子震碎。记忆突然翻涌 —— 十四岁生辰那日,我撞见父亲在书房焚烧母亲的旧物,火光照亮他袖中若隐若现的莲花刺青;去年冬猎,他望着我腰间的玉镯,眼神阴沉得像淬了毒的井。原来那些深夜的密会、突然消失的死士、还有母亲临终前扭曲的面容,早就写满答案。
“不可能...” 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父亲他... 他说母亲是病逝的...” 玉镯碎片突然割破掌心,鲜血滴在信纸上,晕开的墨迹宛如盛开的曼陀罗。楚汐突然抓住我的手腕,镇魂铃疯狂震颤:“苏姑娘,你身上的气息...” 她的瞳孔骤缩,“和李长庚尸体上的幽冥阁秘术共鸣了!”
就在这时,屋顶瓦片突然碎裂。三个黑衣人如鬼魅般落下,他们袖口的莲花图腾在夜色中泛着幽蓝。为首那人掀开面罩,竟是父亲身边最得力的护卫统领。“小姐,” 他的声音像毒蛇吐信,“权相早就知道你会查到这一步。”
沈砚之强撑着挥出符咒,却被对方轻易拍散。林婉清的讼刀对上黑衣人长剑,火花四溅中,我看见她后颈渗出黑血 —— 刀上淬了千机引!楚汐甩出毒蒺藜的瞬间,我摸到袖中父亲送我的防身匕首,莲花形的刀柄硌得掌心生疼。
“带苏姑娘走!” 沈砚之的怒吼混着符咒爆炸声。我被楚汐拽着后退时,听见护卫统领冷笑:“当年夫人就是这样被玄机子带走的,可惜啊...” 他的话被爆炸声吞没,李府后院突然燃起冲天大火,火光照亮父亲站在府门的身影,他负手而立,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宛如一尊高高在上的阎罗。
我们在城郊破庙喘息时,沈砚之咳出一口黑血。他颤抖着将密信塞进我手中:“二十年前... 玄机子偷走的半卷《毒经残卷》,就在权相府密室...” 他的瞳孔开始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