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在青砖地上投下摇晃的光晕,我跪坐在王崇业僵直的尸体旁,十二根梵文银针在掌心泛着幽蓝冷光。-精′武/晓`说-徃* ¢追`罪-薪!蟑,洁·这些跟着我摸爬滚打多年的 “老伙计”,此刻却烫得像是刚从火里捞出来,烫得我心里直发慌。总觉得要有什么大事发生,可再怕也得硬着头皮上,毕竟这案子可能藏着解开母亲死因的钥匙。
“得罪了。” 我对着尸体轻轻一拜,指尖捻起最细长的那根银针,手腕翻转,精准刺入死者心口。银针刚没入半寸,针尖突然 “滋啦” 一声腾起青烟,漆黑如墨的毒顺着银针纹路蔓延,转眼就将整根银针染成不祥的颜色。我倒抽一口冷气,后槽牙咬得生疼 —— 这毒霸道得离谱,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愣是没见过这么邪乎的玩意儿!
颤抖着擦去额角的冷汗,我掰开死者蜷曲的手指。指甲缝里黑褐色的粉末簌簌落下,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这颜色、这质地,还有隐隐散发的腥甜气息,竟与师父密室中那本残破的《百毒谱》上记载的 “幽冥蚀骨散” 分毫不差!喉咙像是被人掐住,我想喊却发不出声,满脑子都是三年前那个暴雨夜,师父玄机子浑身是血把《百毒谱》残页塞给我的画面。
“不可能……” 我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冰冷的停尸台。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三年前那个暴雨夜,师父玄机子将《百毒谱》残页塞给我时,掌心还带着未干的血迹。“汐儿,记住,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毒药,而是人心……” 他的声音混着雨声,此刻却在这寂静的停尸房里格外清晰。我跌坐在满地的刑具间,从怀中掏出那本泛黄的手札。纸页间还夹着师父常用的沉香片,可熟悉的香气里,却隐隐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味。“勿信幽冥...” 手札掉出的半张字条轻飘飘落在地上,字迹早已晕染开,却依然刺得我眼眶生疼。原来师父早就知道幽冥阁的存在?那他为什么……
“吱呀 ——” 老旧的木门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我猛地抬头,只见油灯的火苗诡异地偏向一侧,在墙上投下扭曲的黑影。脚步声由远及近,混合着铁链拖拽的哗啦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跳上。更可怕的是,那脚步声里,竟还夹杂着一首童谣 ——“月光光,照地堂,幽冥殿里捉迷藏……” 这是我小时候在师父门下学毒时,天天听的童谣!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全身,后脖颈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我抓起银针藏在袖中。门缓缓推开,冷风卷着几片枯叶扑进来,却不见半个人影。我死死盯着门框,突然发现门轴处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暗红的指印,像是用血画的某种符咒。“谁?!”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停尸房里回荡,惊得房梁上的老鼠乱窜。第一墈书惘 无错内容回答我的,只有越来越清晰的童谣声,还有…… 越来越浓烈的腐臭味。
我握紧银针,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就感觉周围的温度下降一分。当我转过墙角,赫然看见一具倒挂在房梁上的尸体!那尸体穿着大理寺的官服,脸上还凝固着惊恐的表情,而他的胸口,正插着我那根刻着梵文的银针!“不……” 我捂住嘴,强忍着呕吐的冲动。这不是今早还和我打过招呼的张捕头吗?他怎么会……
“小汐儿,好久不见。” 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我浑身僵硬地抬头,只见一个披着黑袍的人倒挂在房梁上,兜帽下露出半张腐烂的脸,而那双眼睛,竟是我再熟悉不过的琥珀色 —— 是师父玄机子!“师…… 师父?” 我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手中的银针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黑袍人笑了,笑声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腐烂的嘴角扯出诡异的弧度:“怎么,看到师父不高兴?”
他倒挂着身子,像只蜘蛛般灵活地爬下来。我这才发现,他的双腿早已白骨嶙峋,脚踝处还缠着铁链,每走一步,就有黑色的脓水从骨头缝里滴落。“你不是死了吗?” 我后退几步,后背抵上冰凉的墙壁。玄机子伸手想要摸我的脸,我本能地偏头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腐烂的皮肤上裂开几道血口:“死?我怎么舍得死呢?小汐儿,你以为师父教你制毒,是为了什么?” 他突然凑近,腐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是为了让你成为幽冥阁最锋利的刀啊!”
我浑身发冷,终于明白为什么师父总是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为什么那些无人能解的奇毒,我总能轻易破解。原来从一开始,我就是他们棋局里的一颗棋子!“不!” 我猛地抽出袖中剩下的银针,“你骗我!你教我医术,教我救人,你说过医者仁心……”“仁心?” 玄机子大笑起来,震得房梁上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