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簌簌落下,“在幽冥阁眼里,人命不过是蝼蚁。你以为王崇业是怎么死的?那毒,可是你亲手配的啊。”
他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我眼前发黑。我想起半个月前,师父让我调制一种能让人七窍流血的毒药,说是为了试药。当时我虽然觉得奇怪,却还是照做了。难道……“不可能……” 我摇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你是我师父,你不会……”“我当然会。” 玄机子突然出手,速度快得惊人。我只觉手腕一麻,银针已经被他夺走。他把玩着银针,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你以为你逃出幽冥阁三年,就能真的自由了?太天真了,小汐儿。”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玄机子脸色一变,松开我跃到窗边:“记住,幽冥阁的人,是逃不掉的。·狐?恋\雯/穴, .埂^辛.醉¨全′” 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满地的腐臭味,还有那句在我耳边回荡的童谣:“月光光,照地堂,幽冥殿里捉迷藏……” 我瘫坐在地上,看着手中师父留下的手札,突然发现纸页边缘有淡淡的血迹。颤抖着撕开夹层,里面藏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逃,去南疆,找巫女……”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慌忙藏好纸条。门被推开,苏瑶和沈砚之举着火把冲进来。“楚姑娘,你没事吧?” 沈砚之看到地上的尸体,脸色骤变。我强撑着站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没事,只是…… 我好像知道王崇业是怎么死的了。” 苏瑶盯着我苍白的脸色,目光落在我脚边的银针上:“这银针…… 为何会在这里?”
我弯腰捡起银针,看着上面师父亲手刻的梵文,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些真相,一旦揭开,就再也回不去了。而我,已经没有退路。“这银针上的毒,来自幽冥阁。” 我握紧银针,指甲刺破掌心,血腥味在口中散开,“而且,我师父…… 他还活着。”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是重物坠地的声响。我们三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向窗边。月光下,一具尸体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根泛着幽蓝的银针 —— 正是我十二根银针中的一根。而尸体的手中,还紧紧攥着半块玉佩,上面刻着的纹路,竟与苏瑶发现的玉碟一模一样……
雨丝顺着窗棂蜿蜒成诡异的纹路,我捏着父亲书房暗格里翻出的密函,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宣纸上 “幽冥斋” 三个字在烛光下晕染开来,像极了王崇业七窍流出的毒血。李长庚每月运送百箱绸缎的记录旁,那个朱红印章刺痛我的眼睛 —— 正是苏府专用的纹章。心里像是被猫抓,又惊又怒,父亲平时看着威风凛凛,怎么会和幽冥阁这种鬼地方扯上关系?
“小姐,沈大人到了。” 丫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惊得我差点打翻案头的茶盏。我慌忙将密函塞进袖中,铜镜里映出自己苍白如纸的脸。自从昨夜在王宅发现父亲与幽冥阁的关联,我总觉得暗处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
沈砚之踏入书房时,檐角铜铃突然发疯般乱响。他月白色官服上沾着泥点,手中的卷宗夹还在往下滴血,“苏姑娘深夜相召,可是有了新发现?” 他的目光扫过我刻意遮掩的袖口,鹰隼般的眼神让我浑身发冷。我深吸一口气,正要掏出密函,却瞥见他腰间玉佩 —— 正是张捕头尸体手中攥着的半块。指尖瞬间失去知觉,密函 “啪嗒” 掉在地上。沈砚之俯身捡起的动作太快,快到我没看清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
“李长庚与幽冥斋的往来?” 他展开密函,冷笑刺破凝滞的空气,“苏姑娘可知,大理寺所有关于王崇业的卷宗,今晨都不翼而飞了?” 染血的卷宗夹重重砸在桌上,溅起的血珠落在 “幽冥斋” 三个字上,像极了某种诡异的祭祀。我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冰凉的书架。父亲书房的檀香味突然变得刺鼻,那些平日里让我安心的线装书此刻仿佛都成了监视我的眼睛。沈砚之的话在耳边炸开:“昨夜丑时三刻,令尊与李侍郎在醉仙楼密会三个时辰,苏姑娘当真不知情?”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他脸上的讥讽。我想起昨夜跟踪父亲时听到的对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原来那半片玉蝶不仅是陷阱,更是父亲抛给我的诱饵?可他为什么要将我卷入这场阴谋?“不可能……” 我的声音发颤,却在看到沈砚之掏出的物证袋时戛然而止。透明丝绢上的血手印,纹路竟与我发现玉碟底座的暗纹完全吻合。记忆突然闪回王崇业尸体旁的黑影,那个瞬间的直觉此刻化作利刃,狠狠剜着我的心脏。
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窒息的对峙。林婉清撞开房门冲进来,腕间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