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的木箱下船,木箱缝隙里渗出墨绿色的汁液,在石板路上留下蜿蜒的痕迹。我拉着春桃躲进废弃的渔网堆里,看着为首的黑袍人掀开箱盖 —— 里面不是青鳞草,而是密密麻麻的陶瓮,每个瓮口都堵着沾血的布团。
“都准备好了吗?” 黑袍人的声音隔着面具传来,有些失真,“子时一到,把这些‘养料’倒进护城河。” 他旁边的人点点头,举起火把照亮瓮里的东西 —— 竟是些蠕动的黑色虫子,每只都有手指长短,在瓮里发出沙沙的声响。
我捂住春桃的嘴,指甲几乎掐进她胳膊。那些虫子...... 和楚汐医馆里患者呕吐物里的碎屑一模一样!护城河连通着京城所有水系,一旦这些虫子顺水而下...... 我不敢再想下去,摸出袖中仅剩的信号弹,却在拉引线时顿住了 —— 沈砚之会信我吗?林婉清呢?他们现在恐怕正把我当成幽冥阁的奸细。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兵器碰撞声。沈砚之带着死士冲了过来,佩刀在月光下划出寒光:“幽冥阁贼子,拿命来!” 可他刚靠近木箱,那些黑衣人突然齐刷刷掀开面具 —— 竟是平日里在衙门当差的捕快!
“沈大人别来无恙?” 为首的捕快笑着吐出枚毒牙,脖颈上浮现出和楚汐相似的青色纹路,“您的师爷...... 托您的福,已经成了我们的‘养料’。”
沈砚之瞳孔骤缩,刀刃差点脱手。而另一边,林婉清带着学堂的女学员们杀到,竹簪直指黑袍人:“柳如烟临死前招了,你就是当年杀害我全家的凶手!” 她的声音在颤抖,发间的竹簪却稳得惊人。,x.i^a,n¢y¢u?b+o¢o·k+.·c\o?m·
黑袍人突然大笑起来,拍了拍手。那些抬木箱的黑衣人纷纷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鬼脸刺青:“告诉你们个秘密 ——” 他指向沈砚之,“当年你师傅不是我杀的,是他自己想当阁主!” 又指向林婉清,“你父亲通敌的证据,可是你亲手交给我的哦。”
林婉清如遭雷击,竹簪 “当啷” 落地。沈砚之的佩刀深深插进地里,指节捏得发白。而我躲在渔网后,看着黑袍人走向最后那口木箱,突然明白过来 —— 他不是要颠覆政权,他是要把所有人都变成没有思想的傀儡!
“把这个给苏姑娘送去。” 黑袍人从箱底拿出个精致的木盒,递给旁边的捕快,“就说...... 她父亲在我这儿过得很好。”
我看着捕快朝我藏身的方向走来,手里的信号弹 “啪” 地掉在地上。木盒打开的瞬间,我看见里面躺着母亲的玉簪,簪尖还沾着新鲜的血迹。远处,沈砚之和林婉清正被无数 “傀儡” 围攻,而护城河的方向,已经传来了虫子入水的 “滋滋” 声。
黑袍人站在船头,举起个镶满宝石的酒杯向我示意。月光照亮他面具下的半张脸,那道从眉心延伸到下颌的疤痕,和父亲书房密函上的火漆印竟然相同。
我拿着母亲的玉簪,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黑袍人面具下的半张脸,与父亲书房暗格里的密函不断在脑海中重叠。沈砚之挥刀砍翻最后一个 “傀儡”,刀刃上的黑血顺着纹路蜿蜒而下,他转头看向我时,眼神里带着我看不懂的复杂:“苏姑娘,那木盒里到底是什么?”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林婉清拾起竹簪,月白裙摆沾满泥浆,“护城河的水已经变色了,再不想办法,整个京城......”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伴随着指甲抓挠砖石的刺耳声响。
楚汐突然撕开衣襟,露出锁骨处已经蔓延到心口的青色纹路:“我研究出了暂时压制蛊虫的法子,但需要青鳞草的根茎。” 她将一包药粉塞进林婉清手里,“你们去藩王府,我和林姑娘去幽冥阁的据点,那里或许有......”
“不行!” 沈砚之的佩刀重重劈在石柱上,“你们两个去太危险!”
“沈大人是觉得我们女人拖后腿?” 楚汐冷笑一声,药箱里的银针发出细微的碰撞声,“还是说,你怕我们查出更多真相?” 这句话让空气瞬间凝固,我注意到沈砚之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起。
最终我们还是兵分两路。我和沈砚之翻墙潜入藩王府时,更夫刚敲过二更。王府里静得可怕,只有巡逻侍卫的脚步声规律地回荡。沈砚之突然拽住我手腕,将我抵在假山后 —— 一队穿着黑衣的侍卫正抬着个不断挣扎的人走过,那人脚上的镣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脚踝处赫然是楚汐医馆特有的草药膏痕迹。
“是楚姑娘的学徒。” 我压低声音,摸到袖中短刃。沈砚之却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个小瓷瓶:“先洒这个,能掩盖我们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