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三日便会醒来。^z¨h¢a*o_h/a\o~z^h^a~n,.?c¢o-m-我本想着,先将你送出城外,再从长计议,但没想到,贺衍还是起了疑心,在你昏过去之后,又往你胸口补了一剑。”
他的声音隐隐颤抖,“你被扔进乱葬岗后,我带着贾韫去救你……我挖了很久,才把你从棺材里挖了出来……”
他说得语无伦次,秦淮月大致听明白了,心里稍稍松快了些许。
原来他不是要杀她。
想杀她的不是晏澄洲,是贺衍。
秦淮月将脸贴上他的胸膛,微微垂着眉眼,“那你打算如何对付贺衍?”
晏澄洲闭上眼,长睫翳住眼中深深的怨毒,道:“他害了你,害了晏家,死一万次也难解我心头之恨。一个药罐子,这皇位是坐不稳的,他现在有多风光,今后就有多凄惨。”
秦淮月了然。
他这是要捧杀贺衍。
晏澄洲捧住她的脸,温热的唇瓣贴在她的眉心之上,喃声道:“等我杀了贺衍,一切就结束了,我们回南邺去吧,金陵不能去了……我们可以去浔阳、会稽……”
他紧紧搂着她,“月儿,我们要个孩子吧。?x,w!q¢x^s,.!c,o`m\我会做个好父亲,教他写字、读书、习武……我们自己搭一椽茅屋,再挖个荷塘,种你喜欢的荷花。夏天可以赏花,秋天可以吃莲蓬,就我们两个,不,还有孩子……”
他絮絮地说着,秦淮月认真地听。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秦淮月闭上眼,睫羽上的泪珠颤了颤,顺着颌线滑落,滑进了领子里。
哪怕杀了贺衍,她也晓得,有些东西也改变不了。譬如,他的那位侯夫人,是贺衍的亲妹妹;譬如,那些惨死在他刀下的冤魂;再譬如,她是江婳的姐姐,是兰贵妃的女儿,南邺皇帝的妹妹。
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再也不是那个可以尽情同他撒娇,同他哭闹的小姑娘了;晏澄洲也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恣意轻狂,赤忱坦荡的晏家四公子了。?完′本,神*站* *首,发*
既然已经深堕地狱,那便不必回头。
弦月悄然东沉,淡淡的天光从云隙中悄然露出。
凤仪宫外,宫人横陈的尸首已经被清理干净,经过一场大雨的洗刷,鲜血被洗涤殆尽,仿佛那场惨绝人寰的祸事只是一场荒唐的幻梦。
江婳睁开眼,揉了揉酸疼的胳膊,缓缓支起身子。
榻前的蔷薇色地毯上还残留着殷红的血迹,提醒着她先前发生了什么。
她猛然想起,昨日,晏澄洲带人闯进了她的寝殿,杀光了所有宫人,还带走了秦淮月。
江婳攥紧了掌,指尖掐得隐隐泛白。
她茫然地扫视着四周,开口想唤人,却不知道叫谁好。
江婳忽然想起了什么,伸手向枕边一探。
团花锦被间空无一物。
她的儿子呢?!
江婳的嘴唇哆嗦着,眼中瞬间闪出了泪花,放声喊道:“来人!来人啊!”
吱哑一声,寝殿的门被推开,进来一个年约三十的嬷嬷,手里抱着个朱红绸缎的襁褓。
嬷嬷瞧着面孔生疏,江婳之前从没见过她,应该是从内务府新调来的宫人。
她的目光径直落在嬷嬷手中的襁褓上,急道:“快把小殿下抱来,给本宫瞧瞧!”
嬷嬷笑了笑,“娘娘别急,奴婢是陛下派来的奶娘,专门来伺候娘娘和小殿下的。奴婢方才把小殿下抱到偏殿喂了奶,听见娘娘喊人,这才赶忙将小殿下送了回来……”
江婳不等她说完,便急忙抢过襁褓。
她的脑袋嗡地一声响,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虽然刚生下来的婴儿都是皱皱巴巴的,但她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个熟睡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
江婳又惊又怒,猛地抬眼,怒视着眼前的宫人:“这根本就不是本宫的孩子!你们把本宫的孩子弄到哪里去了?快把他还给我!”
嬷嬷笑眯眯的,仍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娘娘,您糊涂了不成?这就是您昨日生的小公主啊!”
小公主?
江婳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她生的明明是个皇子,怎么一觉醒来,就成了个公主?
她的孩子,就这么被换走了,连孩子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江婳双目通红,抓住嬷嬷的衣袖不放,泪光泫然地哀求道:“嬷嬷,求你了,你一定知道我的孩子在哪里,是不是?求你把他还给我吧,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嬷嬷面上挂着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