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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月望着望着,便出了神。
她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从俊逸的眉眼,再到高耸的鼻梁,薄唇,下巴……她动作轻柔,沿着曲线一路描摹下去。
晏澄洲温顺地闭上了眼,任由她抚摸。
他难得地乖顺,让秦淮月的心也软了下来。
她仰起头,甜软的唇瓣贴了上去,轻轻落在那颗殷红的泪痣上。
晏澄洲的呼吸一滞,随后把她往身下狠狠一压,腰腹又沉了下去。
……
一觉醒来,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日头缓缓升起,挂在东边的院墙上。
秦淮月被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给吵醒,她下意识蹙起眉梢,烦躁地睁开眼睛。
晏澄洲已经起来了,正坐在榻边穿靴子。他一身墨色锦缎云雷纹直缀,赤金的蹀躞带掐出劲瘦的腰身,他今日戴了朝冠,朱红的组缨系在颌下,隐隐透出华贵的气势。-d~i?n\g~x¨s,w?.·c_o′m`
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晏澄洲回过头来,微微一笑,“醒了?”
意识到自己还没穿衣裳,秦淮月脸色一红,将身上锦被往上提了提。
晏澄洲笑道:“今日有朝会,我得上朝去了,一会儿再回来陪你。”
秦淮月轻声道,“避子药呢?”
晏澄洲穿靴的动作一顿,僵硬地转过身来。
秦淮月深深望向他,平声道:“我要喝避子药。”
“我以为你……”他自言自语了一阵,半晌,唇角扯出一个苦笑,最终还是向她妥协,“我一会儿让夏蝉送来。”
她沉默地点点头,目送晏澄洲出了门。
晏澄洲的车驾到了宫中,却被告知朝会取消。紫绶金章的大臣三三两两从崇政殿中出来,有的垂头丧气,有的面含不悦,更多的还是幸灾乐祸。¨3^8+看-书′网+ ^更_新_最,全?
晏澄洲撩起车帘,朝不远处的贾韫招了招手。
“怎么回事?为何突然取消朝会?”
贾韫道:“陛下今早不知怎的,在养德宫吐了血,随即就昏倒在床上。太医诊了脉,说是积劳成疾,心血郁结所致。方才陛下身边的赵公公来传旨,这才取消了朝会。”
晏澄洲扯了扯唇,幽深的眼瞳深不见底,叫人琢磨不透他的情绪。
他从车上迈下来,“随我去养德宫,看看陛下。”
养德宫外被南北两军重重把守,桓峥见了这两人来,方令士兵让出一条道。
原先的甘泉宫已经落了锁,禁止宫人走动。起因是有人曾说自己在那附近听到过先帝的哭声,宫人对这种捕风捉影之事甚是敏感,此事又关涉新帝篡位,闹得宫里人心惶惶,桓峥干脆下令,将甘泉宫永久封禁,以免横生事端。
晏澄洲问桓峥:“陛下的身子可有起色?”
桓峥的脸上愁云惨雾,苦涩地说:“晏侯爷,您就别提了。昨日,兖州太守令人递了消息到上京,说是那边儿发了瘟疫,当时陛下的脸色就不太好看。再加上冀州、并州的水患久久不治,沿岸百姓怨声载道。那帮文人便借着这个机会,卯足了劲儿地写文章暗讽陛下失德……上京的人也在传,眼下多灾多难,正是因为陛下……这皇位来的不光彩……”
“您也晓得,陛下身体本就不好,唉,这折腾来折腾去,陛下就给气病了。”
晏澄洲脸色一沉,“既然如此,为何不去查这谣言的来处?”
“这……”桓峥一时语塞,“如今这么多事务堆积在一处,无人处理。眼下还是陛下的身体重要……”
晏澄洲冷笑:“愚不可耐!陛下是怎么病的?还不是被这些给空穴来风的东西气的。桓将军是陛下身边的老人了,怎么还如此不明事理?”
桓峥一向刚愎自用,极其好面子,如今被晏澄洲语气严厉地训斥几句,心里顿时不服气,道:“嘴长在别人身上,一传十十传百的,本将有什么办法找到这谣言的源头?您倒好,只管动动嘴上功夫,最后还不是我们这些底下人劳心劳力!”
晏澄洲笑道:“想让那些酸腐文人闭嘴,这还不好办吗?只需派些人马出去,在京中四处搜寻,上至王公,下至平民,只要敢讥刺陛下,通通抓起来问罪,一人犯罪,举族连坐。抓几个人杀鸡儆猴,其他人望而生畏,自然不敢胡言乱语了。”
桓峥狐疑道:“这……未免也太得罪人了。您既然想出了法子,为何把这事儿推给我?”
要知道,上京看不惯贺衍的不止寒门,还有不少受他排挤的世族,其中不乏有威望极高的老臣,早在贺衍登基时就极力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