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又使劲儿搓了搓,准备回房睡个回笼觉。¨小!说/宅* ?更!新\最?快*
自从颜琬跟太常卿家的公子定亲后,卢氏便彻底放弃了撮合晏澄洲和颜琬的想法。卢夫人等人都忙着给颜琬置办嫁妆,也没有人来管她。秦淮月乐得清闲,干脆不再拘着自己,每日都能睡到日上三竿。
她躺回榻上,盖上被子,盯着头顶上的绫罗花帐,觉得有些无聊。
晏澄洲不在,日子虽然清闲,但也有些寂寞。
秦淮月的眼睛湿漉漉的,揪紧了身上的锦被,喃声道:“晏哥哥,我一点都不稀罕诰命,你能不能早点儿回来……”
她也想他了。
绛云院中,颜琬正在试卢夫人给她定做的嫁衣。
卢夫人特地请了姑苏的绣娘连夜赶工,耗时一个月才把颜琬的嫁衣绣出来。
卢氏在一旁帮女儿拉着嫁衣的裙摆,满意地打量着颜琬这一身:“琬琬这一身真好看,看着倒是有点新嫁娘的模样了。*搜!搜¨小~说?网¢ _无-错.内.容?”
颜琬红了双颊,赧笑着说:“娘,这都还没下聘呢。姨母说了,要等太常家的公子下了聘,女儿这门亲事才算定下。”
卢氏嗔了她一眼,“尽胡说!这门亲事是我同你姨父姨母一起说定的,你的生辰八字都送到太常府去了,太常卿请人一看,说是天造地设的好姻缘。你那夫婿还能反悔不成?”
颜琬含羞带躁,抱住卢氏的胳膊:“娘!”
卢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好了,为娘先去你姨母那里看看嫁妆,你好生待在院里。”
颜琬点点头。
卢夫人并着几个婆子一起,正在清点为颜琬购置的嫁妆。
卢氏进了正院,殷勤地问:“阿姊,怎么样,琬琬的嫁妆可都齐全了?”
卢夫人擦了一把汗,笑道:“你就放心吧,我亲自盯着底下人置办的,琬琬的嫁妆肯定少不了。”
卢氏眉眼弯弯:“这些日子为着琬琬的事,真是辛苦阿姊了。/x.i~a\o′s?h`u′o\z/h~a+i+.¢c¢o,m^她小小年纪便没了爹,若不是阿姊帮衬,琬琬哪有这等福气,寻着这么好的一门亲事。”
说着说着,卢氏便想起丈夫死后,家中叔伯兄弟将她们母女二人赶出家门的场景,不禁红了眼眶。
她揩了揩泪:“等琬琬出嫁那日,我定要让她亲自来,好好谢过阿姊再上轿。”
卢夫人笑道:“都是一家人,我是琬姐儿的姨母,多给她置办点嫁妆也好,等琬姐儿到了婆家,也不至于被人看轻了去。”
卢氏笑吟吟见礼:“那我就先代琬琬谢过阿姊了——”
“夫人,夫人!不好了!”
卢夫人的丫鬟慌慌张张地从月洞门跑了进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卢夫人连忙将她扶住:“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丫鬟哭道:“是许太常和未来的姑爷,来、来退亲了!现在已经在正厅坐着了!”
小丫鬟的话如同当头一棒,砸得卢氏眼冒金星。
卢氏双膝一软,瘫坐在地上,不由得大声哭喊起来:“怎么会这样?!不是都跟太常府的人说好了吗?我们连嫁妆都备好了,怎么到这个节骨眼上,突然要退亲?”
卢夫人的心也悬了起来:“你先别慌,同我去前厅,问问许太常是怎么回事,为何要退琬琬的亲。”
卢夫人理了理衣襟,舒了一口气,稍稍定下心神,从容地穿过抄手游廊,领着卢氏向正厅走去。
正厅中,许太常和许三公子坐在下首的檀木圈椅上。许三公子眼神飘忽,十指交叠在一起,脸上露有愧色;而许太常脸色铁青,双手攥着放在两腿上,一言不发。
卢夫人和卢氏进来,寒暄道:“许太常,许小公子。”
许太常冷哼了一声:“夫人。”
卢夫人在上首的交椅上坐定,脸色平和地问道:“听闻许公子要退我侄女的亲事。我侄女颜琬虽然家世不如公子,但性子和顺、样貌端正,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不知为何许公子竟中途反悔,执意与晏家退亲?”
许三公子惶急地说:“夫人,您误会了,不是我要与颜小姐退亲——”
许太常倏地起身,狠狠一拍桌子案,“老夫为何退亲,难道夫人竟不知道吗?不是老夫要做这言而无信之人,实在是你们晏家……”
卢夫人愣道:“这……太常卿,到底是怎么了?”
许太常满脸怒容:“今日早朝,荆州周勖派人传消息到金陵。晏将军率领三万荆州军,在梁州吃了败仗。晏将军和晏四公子兵败被俘!现在已经被北雍人押到上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