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翅膀飞远了。·3!0-1^b+o′o+k`..c!o-m*
灯笼在地上滚了几圈,灭了。
晏府门前的巷子陷入一片黑暗。
突然,晏府门外响起了一阵砰砰的砸门声,伴随着一连串嘈杂的脚步声,
声音惊动了晏守仁,他领着几个侍卫,走到正门处一听。
门外传来一阵响亮的怒骂声:“无耻国贼!晏守川投降北雍!就应该被千刀万剐!”
“是啊,那荆州太守与他们一同被俘,却宁死不降,活活被北雍人困死在牢里!亏得皇上还如此信任他们晏家!他们晏家却敢背弃皇上,有负君恩!”
“卖国贼不得好死!”
啪的一声,一个鸡蛋从门外飞了进来,砸在晏守仁脚边,蛋清四下飞溅,弄脏了他的衣摆。
晏守仁愣在原地。
晏守川?投降?
这怎么可能!?
晏守仁想走上前辩解几句,却见殷红的血从门缝中渗了进来,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人几欲作呕。`x~q?u·k?a_n.s.h¢u*w-u/.-c?o′m!
竟是有人在晏家门前泼了狗血。
晏守仁脸色阵阵发白,脚下踉跄着倒退了几步。
几个侍卫连忙将他扶住,准备送晏守仁回房歇息。
门外的怒骂声渐渐停了,聚在门前闹事的百姓惊呼着,尖叫着,纷纷四散躲避。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人潮汹涌间,刀枪铿鸣。
一队金吾卫手执明晃晃的刀剑,将晏府围得水泄不通。
一声巨响后,金吾卫破门而入,冰冷的刀尖直指晏守仁。
金吾卫统领横眉怒目,高举着令牌,声音响彻晏府上空:“圣上有令!晏守川急功近利,指挥不当,致使荆州兵败。不仅不思己过,还通敌叛国,投降北雍!圣上下旨,诛晏守川九族!晏家一切财产充公,以儆效尤!”
晏守仁耳边嗡地一声响,正要喊冤,忽然一阵凛冽劲风袭来,扑哧一声。/微?趣~小^说+网′ *更_新′最.全.
晏守仁胸口一凉,视线缓缓下移。
他胸前的衣襟已被鲜血洇透,绽开一朵殷红的血花。
晏守仁喉头一腥,血腥味儿涌入肺腑,不由得咚地一声仰倒在地,身下的青石板砖瞬间被鲜血染红。
他睁大了眼睛,嘴唇颤抖着,艰难地对那几个侍卫道:“快……快去,告诉……告诉老夫人她们,快逃……”
几个侍卫双腿一软,哭丧着脸,拔腿往内院跑去。
统领大手一挥:“放箭!”
身后的士兵拉弓,搭箭,咻咻几声,那几个跑去报信的侍卫应声而倒,后背瞬间被利箭穿透。
秦淮月和卢夫人正在侍候老夫人用膳,忽然,院外传来了一阵喊杀声,声音越来越大,缓缓向她们逼近。
晏老夫人疑惑地抬头,“发生什么事了?”
隔扇门被云秀砰地撞开,她惊恐地睁着双眼,脸上鲜血横流,哭着喊道:“老夫人!快跑——”
话音刚落,云秀便被身后的士兵一剑穿心。
云秀两眼一白,鲜血溅了一地,如同被抽去了筋骨,倒在了地上。
秦淮月和卢夫人吓得浑身发抖,彼此抱在一起,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金吾卫统领拿着刀,呵呵笑着走进屋来:“放心,我们不杀府上女眷,老老实实地跟我们走,我们不会要你们的性命。”
晏老夫人猛地从榻上坐起,气得牙齿咯咯地响,“你们,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先前我们晏家得势的时候,你们哪个不是绕着道走!现下我们遭了难,甭管什么东西也能来踩我们一脚!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统领冷笑道:“老夫人,晏守川已经降了北雍,是陛下下的旨,要灭你们的族!你们也别怨我们,要怪,就去怪身在上京的晏守川吧!”
说罢,他身后的士兵便朝几人走了过来,推搡着秦淮月和卢夫人往外走。
禁军首领命人将晏老夫人从床上拉了起来,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把她往院子里推。
晏老夫人被推得踉踉跄跄,忽然爆发出一阵痛哭,指天骂道:“晏守川呀晏守川!你这个不孝子孙!你看看,要不是你,你的老娘怎么会被这群畜生给欺负呀!”
说着,晏老夫人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挣开两个士兵的手臂,朝着门口的柱子,狠狠一撞!
绛云院中,卢氏背上背着个包袱,一手拉着颜琬,母女俩向花园中的侧门一路奔去。
卢氏泪流满面,一头青丝在风中凌乱,哭道:“琬琬,我们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