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将军放心,我这就去办。¢w′o,d!e*s¨h^u-c′h¢e.n`g?._c?o?m′”
腊月十五,在闻瑛和张太傅的紧锣密鼓的安排下,考试如期在崇政殿进行。
参与本次考试的大多是文官,足足有上百人之多,几乎占满了整个崇政殿。
考试一共分为策论、经义、诗赋、律令等四部分。经义乃是从《诗》《书》等五经中选择其中一经,根据题目要求撰写一篇文章;律令则是从《大雍律》中出题,考察官员对律法条文是否熟悉;诗赋较为简单,只需要根据题目作一首五言诗,韵律合乎标准即可;难度最大的是策论,张太傅从近来朝廷颁布的政令中抽了几条,要求考生结合儒家经典谈谈自己对政令的看法,还要考虑社会民生等方面。
这道题十分有风险,既要实事求是地发表观点,又不能用语太过偏激。否则一不小心打了朝廷的脸,惹得皇帝龙颜大怒,丢了乌纱帽事小,丢了脑袋可就得不偿失了。
崇政殿中,考生们坐在各自的案前,神情或紧张、或从容,埋头一刻不停地答着题。\咸/鱼*看,书`网, `无,错,内,容^
考试足足进行了两个时辰。当殿外的钟声重重响了三下后,张太傅便命考生停止答题,皇帝身边的近侍赵椿领着十五个太监,将所有考生的试卷一一收好。
张太傅清点了张数后,颔首道:“诸位可以离场了。”
配着刀甲的禁军打开崇政殿的殿门,将参考的官员尽数放出了殿。
考生们低着头,相互搀扶着迈过崇政殿的门槛。
殿外漆黑一片,风声狂啸,其间夹杂着雪粒,在黑暗中肆虐,刮在人脸上,带起一阵钻骨的疼痛。
走出殿外的官员们都松了一口气。就算他们没通过考试,也有亲族会帮他们打点,让他们在各司混个闲职。不仅清闲,俸禄也不会少半分。
不管考得好不好,只要过了这一关,便可以过个好年了。
考试结果出来的那日,却令人大跌眼镜。!咸_鱼-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
参与考试的官员,竟有七成以上都没通过。
闻瑛当即下令,将这些没通过考试的官员贬官、撤职。有的甚至被贬出了京城,更有甚者,竟被放逐到了偏远的幽州、凉州等地。
落第的世族子弟们抱头痛哭,却碍于圣旨的威严,不得不含泪辞别家人,收拾起离家的行囊来。
一时间,上京城内的世族怨声载道,纷纷抱怨小皇帝和张太傅的武断。
就连没有被罢免的官员也道,皇帝此举实在是有些儿戏了。毕竟一下子有那么多官吏被革职,空出来的位置一时半会儿也补不上,
不过,此举倒是得到了寒门学子的认同。他们早就对察举选官有所不满,现下看到这么多世族被贬,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马去补世族空出来的官位。
三日后,上京的京兆府外,积满厚厚灰尘的鸣冤鼓被一名锦衣青年重重擂响。
咚咚咚的击鼓声响彻云霄,引得道旁路过的百姓都纷纷围上来观看。
青年生得斯文秀气,高举着鼓槌,站在府门前喊道:“我有冤情要禀报府尹!速速开门!”
此人正是崔毓昌的弟弟崔毓敏。崔毓敏原本在朝中任光禄大夫一职,结果一场考试下来,不仅被革职,还被贬出京城,到京畿去做一个小小的县令。
崔毓敏面有忿色,道:“我要状告太傅张滔!此次考试有隐情!”
“太傅所出的题目,大部分我先前都温习过,答的时候也并无疏漏。可为何还是判我不合格?定是张太傅暗地里收受贿赂!从中作梗!”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听到崔毓敏在京兆府申冤,一个个都私下讨论起来。
有人道:“这位大人,考试结果不佳,说不定是你自己温习得不到位。如今落榜,怎么反倒怪考官徇私舞弊呢?”
“是呀是呀,口说无凭,光靠他的一张嘴可不作数……”
“说不定就是故意滋事,污蔑考官。”
崔毓敏道:“是不是我有意污蔑,大人一查便知,到时候自然有证据证明,鄙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京兆府尹从府内出来,听到崔毓敏的话,顿时大惊失色。考试徇私这种大事,还涉及到皇帝的太傅,哪里是他一个府尹能管的。
府尹连忙将此事报到了贺衍那里。
崔毓敏这么一闹,腊月十五那场考试再次被推到风口浪尖。不少落第的世族子弟都趁势喊冤,死活不肯卸职,闹得上京城沸沸扬扬。
消息很快就传到闻瑛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