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没事吧?”
秦淮月抬起眼帘,对上江婳那张花明玉净的小脸。?w_e*n_x^u-e,b~o·o?k′.,c.o¢m¢
她额间以朱砂绘着一朵莲花,鲜红的图案衬得那张雪白的脸更加清丽绝尘,左边的云鬓斜斜伸出一支珍珠八宝簪,垂下来的珠链四下晃荡,叮当嘤鸣。
永安公主,嘉宁帝最宠爱的小女儿,南邺最美丽娇贵的芙蓉花。
秦淮月忽然想起,她正是要去永宁宫给这位公主送衣裳。
她嗫嚅着,“殿下,奴婢把您的衣裳弄丢了……奴婢会、会想办法赔给您……”
刚才托盘被江淳打翻,这会儿回去找,还不晓得能不能找到。
江婳连忙摆手,“不碍事的,几件衣裳罢了,不要你赔。”
她的目光落在秦淮月被撕得支离破碎的衣裙上,担忧地说:“倒是你,衣裳都成了这样,可怎么回去啊。”
秦淮月两眼通红,钗发凌乱,颈间烙着一连串的红印,衣裳也被弄得皱皱巴巴,这个样子叫人看到了,难免会被说闲话。*w.a,n_z\h?e,n¢g?s¨h-u/k′u\.!c′o?m~
“要不你同我回去,我让宫里人借件衣裳给你。我的寝殿就在这儿附近,不远的。”
江郴嘴角一抽,他这妹妹也太好心了。
秦淮月摇了摇头:“奴婢……谢公主的好意。奴婢能自己回去的,还是不要给公主添麻烦了。”
江婳怔愣道:“真的?你这样……”
秦淮月叩首下去,郑重地道谢道:“今晚多谢二殿下和公主相救。两位殿下的恩情,奴婢没齿难忘。”
江郴拉住妹妹的胳膊,对秦淮月道:“行了,你回去罢。”
秦淮月点了点头,起身快步离开。
江婳盯着秦淮月的背影,好奇地道:“二哥,你觉不觉得,这宫女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江郴笑道:“看着是有些眼熟。”
他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头:“好了,别多想了,要是耽误了给母妃请安的时辰就不好了。*w.a,n_z\h?e,n¢g?s¨h-u/k′u\.!c′o?m~”
江婳乖顺地点点头,这才收回了视线。
冷月西悬,银辉斜照。
这个时辰,掖庭中大部分宫人都已经睡熟了。
秦淮月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往她的房间走去。
房中燃着一盏风灯,灯罩内的火苗轻微地跳动着,时不时发出噼啪的响声。
卢夫人还未睡下,正就着烛光,低头缝补着一件褙子。
秦淮月鼻子一酸,“母亲……”
卢夫人倏地抬头,被她这副样子给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把她拉到床边,担忧地问:“月儿,你上哪里去了?怎么弄成这样……”
烛火幽微,细小的光点在秦淮月颈间上下跳动。
雪白的肌肤上,一串红印如同红梅在雪中绽放,在烛光的照耀下格外明显。
卢夫人一愣,视线落在她破破烂烂的裙子上。
“你,你这是……”
秦淮月低声道:“母亲,我可以发誓,我没有做对不起晏筠的事。”
卢夫人红了眼眶,“月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娘没有怀疑你啊……”
她将秦淮月拉入怀中,柔软的掌在她的发顶摩挲,忍不住抽泣道:“可怜的孩子……”
秦淮月身子一颤,委屈地埋在卢夫人胸前哭了起来。
二人正哭着,窗外忽然传来一阵突突的响声:
“大晚上的,这是在吵什么?还让不让人好好休息了?”
秦淮月止住哭声,睁着泪眼道:“对、对不起……”
门却砰地一声被推开了。
秦淮月认得她,是平日里同她一起干活的春秀。
春秀满脸怒容,秀气的眉毛竖起,怒视着秦淮月和卢夫人。
“大半夜的,哭什么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死了男人呢!”
春秀忽然顿住。
这两人是受晏家牵连而没入宫中的,可不就是死了男人嘛。
她抬起眼帘,在秦淮月身上扫了一眼,阴阳怪气地说:“哟,这是刚死了丈夫,耐不住寂寞呢?莫不是趁大家都睡了,到外头和野男人厮混去了吧?”
秦淮月的眉眼冷了几分,“春秀,口下留德。”
春秀撇撇嘴,睨了她一眼:“怎么?自己不守妇道,还不让人说了?”
她幸灾乐祸地道:“你那孬种男人投降了北雍,做了卖国贼,也难怪你不愿跟他。”
卢夫人眉眼微沉,嘴唇哆嗦了起来。
秦淮月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