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爹娘,祖母,兄弟,全都因你而死!还有晏守川,五年前,我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看着你们一刀一刀地剐了他,看着你们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你知不知道,那一天,我恨不得替晏守川去死。.d~i\n·g^d?i_a*n/k′a.n.s¨h!u~.~c+o*m¨可是我得活着,我要活着,把你们所有人,一个个全都送进地狱!!”
他声声泣血,将下唇咬出了血痕,厉声道:
“五年前,你夺走了我的一切,现在,我要你全都还给我!”
贺衍沉默了半晌,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他捂着胸口,笑得无比畅快,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晏澄洲怒意更甚,握着剑的手隐隐发抖:“闭嘴!你给我闭嘴!”
贺衍扬起唇角,阴恻恻的眼眸逼视着他:“是,你伯父是我害死的。可你爹娘、祖母和弟弟,那是江嵩下令杀的,与我一点干系也没有!”
“还有月儿!”晏澄洲怒到极致,声音不住地颤抖,“那日在将军府,你那一剑,要了她半条命。_j!i′n*g·w,u′x·s+w~.¨c_o,m*”
“哈,你居然在外面有人。”
贺衍冷嘲,“早知那日,我就该多刺几剑,叫她死绝了,死透了!”
“晏筠,我笑你这个样子,真是可怜!哈哈哈哈……一个人忍辱负重钻营了五年,就算杀了我,又能怎样?你的爹娘、伯父再也回不来了!你还是一条丧家犬!哈哈哈哈,你要我还给你,我能还你什么?”
“闭嘴!闭嘴!你给我闭嘴!”
晏澄洲顿时勃然大怒,双目因充血而烧得通红。他紧紧掐住贺衍的脖子,恨不得把他当场掐死。
贺衍脸色涨红,颈间青筋暴起,一边笑,嘴里一边溢出鲜血:
“晏筠,这一局我输了,你也输了。你以为杀了我,你就能回家了吗?哈哈哈,你回不去了!晏家已经亡了!哈哈哈哈哈……”
晏澄洲目眦欲裂,近乎疯癫地吼道:
“闭嘴,闭嘴!你给我闭嘴!闭嘴啊!”
贺衍脸上血色尽去,全身的力气都松散下来,无力地闭上眼睛:“我的命……你拿去,晏、晏筠,你只答应我一件事”。?x,k¢s·w~x¨.`c~o!m¢
他费力地握住晏澄洲的剑,“别杀秋娘……别杀她,你放过她吧……秋娘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秋娘她那么爱你,你、你们是结发夫妻啊……”
晏澄洲眼神淡漠,“我会留她一条命。”
说完,他手腕一转,手中的剑,狠狠刺进贺衍的胸膛。
哧的一声,晏澄洲将剑猛地拔出,顿时鲜血四溅。
他双目烧得通红,一剑又一剑地往下刺。贺衍胸前的衣襟被他捅得破破烂烂,殷红的血不断渗出,染红了他身下的天青色地毯。
几十剑下去,贺衍已经被他捅成了筛子,肠穿肚烂地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没了声气儿。
那一双眸子仍然睁着,眼中似有哀求、似有怜惜,更多的还是冰冷的嘲讽。
死不瞑目。
晏澄洲冷笑一声,一剑劈过去,生生剜下了贺衍的眼珠。
满心脏污的人,不配享受光明。
他握紧了手中的剑,阖上眸子,仰头长吟了一声。
这一刻,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
廊下,赵椿竖着耳朵,静立在玉墀前,仔细听着殿里的动静。
待里头没了声响儿,他心头一颤,忙控背躬身,垂下视线,恭敬地退到一旁。
殿门敞开,晏澄洲神情淡漠,从里间走了出来。
赵椿忙迎上去,点头哈腰,“侯爷,您——”
晏澄洲淡淡瞥向他,薄唇牵动,“什么事?”
赵椿俯首低眉,神情更加恭敬:“侯爷,您交代奴才做的事,奴才都已经做了。既然贺衍已经伏诛,侯爷您也该兑现当初的承诺,让奴才与奴才的家人团聚。”
“也对”,晏澄洲轻轻颔首,“本侯当初是答应过你这事儿,你也不必着急。本侯这就送你——”
他的眼神骤然变得狠厉,“送你去地府与他们团聚!”
赵椿的瞳孔一瞬间缩成两个极小的点:“您不是说——”
下一刻,他的心脏蓦地一阵剧痛,一股血腥气瞬间涌入肺腑。
赵椿不可思议地低头。
胸口处,一柄冷剑穿心而过,鲜血汩汩涌出,洇红了胸前的衣襟。
晏澄洲冷冷抽回剑。赵椿的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
鲜血源源不断地从他口中溢出,赵椿强忍着痛,挣扎着向晏澄洲爬去,抓住他的衣摆:“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