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鱼肚白才罢休。¨c¨m/s^x′s′.¢n_e*t~
然后……
金九再度被赶了出来。
这次她没敢再继续哄骗宋十玉,灰溜溜地回了金工房补眠。
天色缓缓亮起。
春末新发的绿芽已然深了几分,像被泼洒浓彩的叶片仍残余露水,晶莹剔透的水珠沿着中间叶脉在叶尖积蓄,未等滴下就被长枪敲落。
金甲按着宋十玉教的枪法过了三遍才停下, 确认自己融会贯通后打算等会找他商量着学习下一道身法。
她昨夜没睡好,眼下青黑,像沾着两片枯死的菜叶。
也不知怎的, 耳边总时不时听到蛀虫啃咬木材的动静, 吱呀呀, 吱呀呀的, 响了老半天。
等她从睡梦中被闹醒, 到处找声音源头时又遍寻不着。
金甲百思不得其解,提枪步入宋十玉院中。
结果反常的事又来一桩。
宋十玉向来早起, 寅时便在院中等她。.8^4\k/a·n¨s·h`u\.`c/o*m_
金甲故意练晚了些,发现他今日竟睡到巳时都还未起。
不仅未起,好不容易出了房门, 又是快半个时辰后的事。
“今日学追风赶日, 左脚往前。”宋十玉捡起刻意留下的长树枝, 气沉丹田正要摆出姿势,才刚动作, 他的腰就隐隐传来酸痛。
金甲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皱眉问:“你嗓子怎么回事?”
才一晚上哑成这样,昨夜没睡干上老本行了?
“……不碍事,可、可能染了风寒。”
不行,他今日若强行教会露出更多破绽。
宋十玉不禁埋怨起金九,花言巧语哄骗他只是想与他睡,谁知睡着睡着把他亲出火,两人又在他屋中上演了场颠鸾倒凤。
这人花样那般多,下次说什么也不肯再信她的鬼话。
他下意识揉了揉酸疼的后腰,奇了怪了,明明昨日有衾被垫着,怎还隐隐觉着不舒服?
金甲默默去瞧他脸色,去看他今日衣着,又是高领遮盖脖颈的穿法,裹得严严实实。\b!i·q¢i¨z*w¨w?.*c^o!m¨
她提枪上下审视宋十玉,再次发现不对劲:“你耳垂被谁咬了?还有这……”金甲指指下颚,神色愈发狐疑,“刚开春你就被蚊虫咬了?”
“嗯……”宋十玉已经不敢去看金甲,总不能说是被她未来嫂嫂吸的。
他胡乱应了声,当作回话。
结果金甲语气凉凉,下一句就是:“不会是名叫金怀瑜的蚊虫吧?你身上……”她狠吸了一大口,“快被她的味道腌透了。”
“……”
金九身上有冰冷的金器味宋十玉是知道的,但并没有金甲那么浓……吧?
宋十玉心虚退后几步,装作要拂去面前碎发,但袖子靠近时他仔细闻了闻,根本没味道。
金甲无语看他这副欲盖弥彰的模样,忍不住道:“你有没有听过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她不臭!”宋十玉想都不想,迅速反驳。
“啧。”金甲没想到他竟会以这种方式承认,嫌弃看他,“行了,我就说个比喻。你那么大反应做什么,非要我写信给我哥告状?”
宋十玉不说话了。
他如今心里很矛盾。
一方面他希望他和金九的事不会被发现,以免给金九招来麻烦。
另一方面,他又希望被发现,他想知道金九究竟会不会如她自己所说,会帮他。
如果会,她会怎么帮?会让自己委曲求全吗?
如果不会,他又该如何自处?
金甲见他又在神游,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我说过的,她家不会接纳你入门。除非你身份能压过她们家,那帮势利眼定会痛痛快快答应,不然你进去也是受磋磨。我哥脾气也差,忌恨心强。金怀瑜前脚纳你,后脚我哥就会找上门给你立规矩。你不如想想怎么独自生活,只要不进金家门,金怀瑜再瞒好点,你俩还能这样偷偷摸摸过一辈子。”
“……你。”宋十玉没想到她会说这番话,惊讶看她,“你不介意吗?”
“我介意什么?我哥不是个聪明的,惯会鲁莽行事。你在,金怀瑜能少很多事。你怎么管这间铺子的事我都有打听,换成我哥是万万做不到的。所以,麻烦你在我哥面前装好点。还有,管管你的心,金怀瑜从前逛小倌馆跟逛酒楼似的,休沐日必会去烟花柳巷,她对你有几分真心我不知道,但现下看她很护着你。”
金甲混入金家的那几年听到过许多关于金九的事,公认的花心滥情,金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