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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敢不从?
于是星阑跟着她们再次踏上奔波路途。
卸下光鲜官服,星阑发现女官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特殊。她们也要承受伤重的身体日日赶路,因意见相左争吵不休,风吹雨打蓬头垢面更是常事,与其他官员没有任何区别。
还未入城,只是到半路,星阑已经看到她们每隔两三日就要写述职簿。
因职位直属帝君,考核会比其他人要轻松,但也常常令肚子没有多少墨水的金九头疼不已。她中途办了不少私事,帝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小鬼难缠,负责考核的吏部可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她。
然后莫名其妙……
这根毛笔从金九那转到了星阑手里。
深夜子时驿站,马都睡了。
四周漆黑,唯有金九屋中灯还亮。
星阑看了看上官月衍的述职簿,这是金九趁隔壁熟睡偷来抄的。然后看了看自己仿照格式和金九笔迹写的,确认没多大问题,她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熟睡的金九。~看+书?君\ `更?新,最`全?
连日奔走的人睡得太沉,咕哝两句后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早知道不跟来了,述职簿也要我写……”星阑嘴上抱怨,手上去摸金九受伤的脊柱。这个月她们都在路上,金九没时间养伤,伤口果然有崩裂迹象。
星阑干脆把人推醒,叮嘱完金九抹药后做贼似的把上官月衍述职簿放回去。
再回来时,金九浑身药味衣衫不整,趴在榻上又睡着了。未干的发凌乱披散,像只湿乎乎的长毛狸。
宋十玉在的话,必不会让她这样不顾身体,辛劳至此吧。
年纪大也有年纪大的好处,至少会体贴人不是。
星阑想起看到宋十玉跟随金九跳崖那刻受到的震撼,换作她哥,是做不出这种事的。她也是在那时分清喜欢和爱,到底有什么区别。
“喂,你去娶宋十玉吧,我哥那由我来劝。”说完这句,星阑真想抽自己一巴掌,金九睡得跟猪一样,怎么可能听得到。
果然,没心没肺的人一动不动,甚至嫌她吵,皱了皱眉。_a~i_h·a?o\x/i¢a~o`s_h^u,o!..c-o\m/
星阑凑近,小声说:“你可别后悔,不尽早说清楚,宋十玉铁定恨死你。到时候他恢复身份,给你穿小鞋。”
这次有反应了,金九翻了个身,拿被子捂住耳朵。
星阑:“……”
睡睡睡,哪天被宋十玉绑了去,看你怎么睡。
她可不认为宋十玉是什么好性情的君子,平日里就算看着冷淡寡言,但一个身世复杂,做过杀手又入过勾栏的人能是什么好相与的。都是装的,不信等他重回高位,适应新生活后看他会如何做。
星阑懒得再与她说,起身去床上睡。
烛火被吹灭,灯盏暗下。
官驿总算恢复寂静,四周虫鸣声阵阵。
月色朦胧,夏季多雨,明日不会是什么好天气。
灯杆下灯笼摇晃,如圆胖的白鹦鹉,在半空中绕着杆转圈。
金九迷迷糊糊中梦到雾气缭绕的小屋。
衣着华贵的花魁郎君坐在榻上,抿着烟望向她。
“金怀瑜,我选你。”
他拔下长发中的发簪丢向她,金九下意识上前接住。
再抬头时,床榻变成了雕花楠木椅,他已褪去瑰丽色彩,神情冰冷地注视她。
“你根本不爱我,全都是哄骗我!”
金九呼吸登时一窒,呢喃道:“我没有……”
她没有哄骗他,想他回去是真的,想让他从今往后不必再受苦是真的,想就此断开……也是真的……
她们身份相差太大,她怎么忍心让他沦为笑柄?
她不愿嫁入皇室受人磋磨,也不愿他明明有好日子不过到金家受罪。
从勾栏接回金家还能说他是从良。
从宫中到金家,只会让人觉着他脑子有病。
他生气了,不顾还在病重的身体就要走。
金九急忙伸手拉住他,慌乱中,抓到了那根石榴红色发带。
他经常替她挽发,上面也慢慢浸了他的气味。
金九摸着上面温软面料,再次昏沉睡去。
发带绵延不断,冥冥中似红线牵引。
散乱墨发几乎与黑夜融合,在它旁边,解下的石榴红此刻暗得像是干涸的血。
苍白之色渐渐靠近,触上那条暗红。
澹兮歪着脑袋,睡得毫无所觉。
宋十玉用无名指勾起,悄然带走。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