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璃后槽牙狠狠咬紧,垂眸盯上那匕首:“拿来。-g/g~d\b?o,o?k¨.!c!o*m\”
江祎略显意外地挑了下眉,眯着眼半信半疑与之对视须臾后,果真前移半步,亲自把匕首塞进了江晚璃掌心:
“不必逞能,做不到无妨,话说错,朕帮你善后。只要没知情人知晓,等同没说过,不是么?”
“母亲的讽刺,愈发刺耳了。”
江晚璃甩开碍事的宫人,眸光寸寸黯淡下来,偏过头没再看太后,她攥着匕首的手背青筋突起,还在微微发颤。
“阿姊松手!”
林烟湄从没在江晚璃惯常清冷自持的容色中见过那样狰狞纠结的神情,紧蹙的五官中似夹杂着无法言说的苦闷与绝望,哪怕她只能看清半张侧颜,也足够她心惊感伤…
母女间的相处方式,怎会是这样?她原以为,只有病态的林雁柔会句句捅穿她的心窝子…
眼前那双凤眸,无声无息闭紧,手腕往脖间够了过来。
林烟湄大惊,猝然往前扑去:“别赌气!算我求你,扔了刀…我根本没回应你糊涂的承诺,你别被激将,别犯傻!我哭晕了你知道的…”
“闭嘴。·9¢5~k¢a\n′s^h-u^.\c!o`m′”
江祎绊了林烟湄一脚,反手又把人拉扯回身前。
“您是她娘亲啊!”
林烟湄不可思议地瞪向江祎,那错愕的眼神颇似在审视一个怪物:“连亲生女…唔呜呜!”
一团丝帕粗暴扼制了所有的控诉。
江晚璃旁观着这一切,忽而哂笑出声,架在脖颈的匕首转个弯对准小腹:
“怪女儿误判了您,君主的思量中哪里有人情体谅可言,我的抉择但凡于您的权威有碍,都不配存在。从小到大,我想护的人和物,只要不顺您意的,无一次成功过…”
话到此处,江晚璃眼底突兀迸射一道决绝精光。
“不!阿姊—”
交握发力的双手果决刺向腹心正中的刹那,林烟湄发了疯似的,顾不得流血的伤处,猛然抡起胳膊,硬靠癫狂爆发的气势挣脱了江祎的禁锢,一股脑扑向江晚璃,伸手要推她卸力。/3\8′看′书·网′ /更~新*最*快,
可惜,为时已晚,那寒刃穿过锦衣,隐没了扎眼的冷光。
江晚璃眸光怔怔,躬身定格在那,如石雕一般。
“…阿姊…”
林烟湄眼前发黑,腿霎时软了,顷刻跌坐在地,仰着脑袋惶惶盯死江晚璃攥刀的手,半个字也说不出。
足有五寸长的刀刃,全都捅进去了?!
“砰—”
眨眼的功夫,江晚璃也跌坐下来,无神的视线撞进林烟湄如影随形且涔满惊惧的瞳仁,飘出凄然的泪…
“傻子!”
江晚璃近在咫尺,吓废的林烟湄总算能拼尽全力抬胳膊触碰到她了,她捂上江晚璃的手,眼眶中的泪决堤般滚滚涌下:
“你个疯子…”
哭着骂到这儿,林烟湄嗓音噎住,婆娑泪眼顿时凝滞——
奇怪,江晚璃手冷冰冰的,衣料干燥无比,一点温热的血都没有?
她陷入了深深的迷惘。
与此同时,好不容易缓过劲儿的江晚璃突然揽过她抱紧,再抱紧,“当啷”一声脆响,匕首摔在了地上。
怔忡的林烟湄清晰捕捉了消失的刀刃从刀柄回弹的瞬间。
伸缩匕首?!
上当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猝然转眸去找江祎,不料——
一抹稍带释然的苦笑闯进了她的眼帘:“算你还有点良心。”
林烟湄蒙了个彻底。
她…有良心?
一双鸳鸯被强权生死相逼,难不成,她还能眼睁睁看着江晚璃以命抗争而无动于衷吗?
“闲杂人等退下。”
江祎无视了她的呆滞,拂袖挥退一应亲随,兀自扯了把椅子落座:
“此处清静,适合聊些实在要务,别抱了,起来。”
“撕拉—”
江晚璃默默撕开里衣,给林烟湄渗血的肩膀缠绕数道,而后爬起身拽人:“我带你回宫传太医。”
林烟湄借着她的力道,艰难拖拉起了绵软的双腿,怯怯往太后那边偷瞄。
“别管她!”
江晚璃怨气浓重,狠狠剜了太后一眼,扶着小鬼的背把人往外领。
长这么大,她还没被人如此戏耍过!像个蠢笨还被人激红眼的傻猴子!
亲娘也不能忍。
“站住。”
俩人行将踏出牢门之际,江祎不疾不徐道:
“再往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