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商的机会!”
那一日,上水县北门前运输粮食的牛车绵延了千里。\e^x?i·a?o`s,.-c-o!m?
正值秋老虎季,又是午后,三扇门洞下门吏们各个忙得满头大汗。
檀州商人富甲天下,连当地官员也要看商人脸色。大家平日进出城门,也没少喂养门吏,门吏一边要完成公务,一边又不能怠慢了老爷们,正各个点头哈腰、焦头烂额。
押着牛车的脚夫们任劳任怨,正列在队中,在大太阳下暴晒。
他们一言不发,神色肃穆,目光空洞。
在商队老板眼中,他们除了听得懂人话,便与他们手中牵着的老黄牛无异。
押队之人却没有这么好的脾气。
他们不是商队老板,也是商队老板的亲戚,再不济也是老板家中的豪奴,平日矜贵惯了,生理和心理上都经不住如此这般在大太阳下等待。
他们或坐着马车,或骑在马上,或躲在一旁阴凉处,正纷纷望着前方的门洞不耐烦地道:“怎么这么慢啊?!”
“这么多人排着呢!一辆辆查要查到什么时候去?大致看一眼算了!”
而正焦躁,便见路边来了顶轿子。.5/2¢0-s,s¢w..¢c`o/m·
轿帘一掀,苏永缓缓下轿,走到自家商队旁问了管事一句:“排了多久了?”
那管事焦心地道:“少爷啊,已经一个时辰了!一个时辰,前头也只走掉了一捏捏啊。照这个速度往外爬,爬个十天十夜都爬不完,况且再过两个时辰,城门就要关闭了!”
苏永道:“你先排着,我去找县丞。此次情况特殊,这几天,北门三扇门洞便不要关闭了。”
而正要上轿,便见身后又来了辆马车。
车夫的脚凳还未放稳,徐老板便急哄哄踩了上去,结果脚凳一歪,徐老板直接往前一栽!
好在一旁小厮急忙扶住,徐老板并未没跌倒,而是整个人挂在了那小厮身上。`小\说/宅_ /已¨发,布`最+新`章·节^
他来不及站稳,也来不及去骂那车夫,勾着小厮的脖子,看着这一眼望不到头的押粮队伍道:“这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商会不是还没指示吗?这怎么都,都都都……”说着,差点哭了出来,“我真是蠢呐!我还等着商会指示!聪明的早准备好要跑了哇!”
小厮一手抱着徐老板,一手指着前方道:“老爷你看,苏少爷!苏少爷在呢!”
听到这儿,徐老板霎时收了声,正了色,忙问道:“哪儿呢?”说着,定睛一看,瞧见了苏永,立刻由小厮搀着、抱着走上前去道,“苏少爷啊!入会时说好了,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怎的商会还没指示,他们就,就就……”
苏永怜爱地拍了拍徐老板的肩。
脑子跟不上也就算了,人缘还混得这么差。
商会八十余人,竟没有一人带他玩?
苏永道:“徐老板还没明白过来呢?别愣着了,快回仓窖装车去吧。”
那一夜,上水县北门灯火通明。
孔若云坐在马车上远远看着,握住了纪千峰的手道:“青州的百姓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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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若云的书信发的是四百里加急,收到书信时,周祈安正在周权帐中闲坐。
周权前阵子在槐南县剿匪,分了一万兵力到槐南县扎寨,周祈安便也一块儿跟了来。
这一日,公孙大人与军中几员大将也入了周权营帐,七八人正围着书案,看着上面的青州地图议事。
如今明德山山寨已经被一窝端了,只是青州大小土匪共计十几股,汪伍端了,其他山寨也不能轻易放过,否则任其发展下去便是第二个明德山。
周权说:“杀人越货的还是要打,但逼上梁山、偷鸡摸狗,统共不超过十几人这种,放他们一马,招安算了。”
怀青道:“那就是要确定哪一股要打,哪一股要招安了?”
周祈安坐在一旁圆桌前,正烤着炭盆,端着一碗糖蒸酥酪来吃,并不参与讨论。
几个武将嗓门太大,周祈安几度以为他们吵了起来,抬头一看,发现他们只是正常讨论罢了,便又继续舀着酥酪。
而正吃着,张一笛便掀帘入内,手上拿着一封书信,走过来道:“二公子,檀州来信。”
“太好了!”
周祈安当即拆开,见孔先生的字迹本就龙飞凤舞,写信时一激动,便更是张牙舞爪了。
周祈安本就不大识字,这孔先生的字迹更是不识,读得费劲,便把信纸递给了张一笛道:“一笛,你来念给我听,让我看看你这功课最近有无长进。”
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