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提笔写了个“准”字,盖上玉玺又吹了吹,等墨迹、印章都干透了,才将奏疏合上递给他。\w.a!n-b?e¨n..,i,n!f¢o^
周祈安接过来,应了声:“多谢。”
张叙安又关心道:“二公子今日到大理寺赴任,感觉如何?”
周祈安在案几上搭坐下来,在这个方位,恰好能看到祖世德那虽已年老,却依旧魁梧的背影。
他说了句:“无从下手。”
张叙安道:“先打理好底下的人。王爷叫我审赵家父子,到时拔出萝卜带出泥,怎么也要带出几个人,二公子顺着往下查,也就有眉目了。”
“好。”周祈安顿了顿,又道,“我听王爷刚刚在谈国库的事。”
张叙安道:“国库被人掏空了,好在抄了个赵家,多少补上了些。”说着,他看向周祈安道,“大理寺的俸禄,估摸着月底前能发下来。你们那俸禄,王爷特意叮嘱过,说你刚到大理寺,不能叫你难做人。!看~书·君! ¨已-发\布·最_新~章.节\”
这个张叙安啊。
周祈安扭头看着他,心想。
他做人做事滴水不漏,什么人要巴结,什么人要敲打,什么时候要替王爷收买人心,他心里门儿清。
王爷脾气不好,他在跟前恐怕也不好伺候,王爷又多疑,轻易不会交付信任。
只是这张叙安,当初借着一条缝,便生生地给钻了进来,又迅速坐稳了自己的位置,实在不服不行。
周祈安拍了拍他肩膀道:“有劳叙安兄了。”说完,拿上奏疏去与义父请辞,便离开了皇城。
回到大理寺时,萧云贺已放衙离开。
堂屋已经收拾好了,屋子里空空如也。周祈安在案前坐了一会儿,直到天色渐暗,承天门上第一声暮鼓敲响,院子里忙进忙出、脚步匆匆的人们接连放衙,重归寂静,他这才撑着案几起了身。!q\d?h~b_s¢.!c?o,m\
冬季将暗未暗的天发着灰蒙蒙的青色,马车沿着道路缓缓前行。
入了永宁坊,他见将军府东侧侧门开敞着,几个官兵正在巷子里进进出出。
那里是厨房所在的位置,周祈安下了马车,走上前去瞧热闹,见是怀青来了,还带来好些东西,一只只獐子、鹿、猪、羊“哐哐”就往地上扔。
“怀青哥?”说着,周祈安走上前去。
“少卿大人回来了?”
周祈安垂头回了句:“你就别取笑我了。”
怀青道:“听说你最近没什么胃口,来给你送点吃的。”说着,又递给他一只木盒、一提草药,“这是鹿茸,补补身子。这个药,你拿热水泡开,每天晚上泡泡手。我哥之前也伤过手,这地方最不好养,要是落下病根,日后提笔握刀都要受影响。这药不说有多灵,多少也能管点用。”
周祈安接过东西,说了声:“多谢。”
怀青道:“不谢。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着,把人都撤了回去。
晚上玉竹抱了一个大大的木桶进来,桶里泡着怀青送来的草药,说了句:“二公子,泡手了!”
周祈安正坐在案前写写画画,白纸上都是些让人看不懂的东西。
张一笛站在他身侧,试图理解些什么,周祈安便问:“能看懂吗?”说着,起身去泡手,又道,“能者多劳,明天起,陪我到大理寺干活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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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周祈安踩着点赶到大理寺,提着长袍径直跨入了衙门,张一笛跟在他身后。
檐廊下,宋万山抱着一摞案卷匆匆走来,见到他叫了声:“周少卿。”
周祈安点头示意,又问了句:“萧评事来了吗?”
“他……”听了这话,宋万山心里打鼓。
新官上任三把火,一来就问萧云贺,这是准备开始清理门户了?
萧云贺这孩子心思重,昨日在院子里大放厥词被周少卿撞见后,自己琢磨了一下午,琢磨来琢磨去,还是觉得周少卿都听到了,觉得自己这差事八成是要黄了,一到点便心如死灰地放衙走了。
他们都劝他不要放弃希望,又请张寺正帮他说说情,结果这小子今日又迟到了!
“他,”宋万山挠挠头道,“好像是来了。”
“有劳宋兄,请萧评事过来找我一趟。”说着,周祈安捏了捏宋万山肩膀,便往自己那堂屋去了。
萧云贺来找他时,时间已过了两刻多钟。
周祈安正站在案前看着张一笛写字,便听木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撞在门后又往前弹了两个来回。
萧云贺抵着门,问了句:“周大人,你找我。”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