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娶不上媳妇儿,阿姐也嫁不了好人家。+h_t·x?s`w_.*n′e′t~”
洪五郎的眼泪越擦越多,最后哽咽着道:“没有我,他们也能省点儿口粮。”
晏兴茂面露不忍,悄悄瞥了他小儿子一眼,欲言又止。
严少煊亦有些动容,晏小鱼更是愧疚不已,恨不能劈死方才凶人的自己。
他僵硬了一瞬,突然转身,手忙脚乱地在严少煊胸口扒拉。最后扒出一块帕子,急吼吼地走到洪五郎跟前:“给、给你擦擦。”
严少煊还未来得及阻止,那手帕便被晏小鱼塞到洪五郎手里了。
晏小鱼看着洪五郎,面上讪讪的:“你家这样难,为何不同余婶她们说?村里豆腐坊招工,选的多是家里困难的。若知道你娘吃不起药,余婶和何婶定会紧着你们的。”
“我娘不是吃不起药,只是没法儿两全。我爹说不能什么都指着村里,豆腐坊三哥已经占了一个位置了,您家的田地余婶也说会雇我二哥和四哥来干,村里对我们的关照已经够了,旁人也难呢。-咸\鱼_看·书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洪五郎笑中带泪,胡乱用手抹了把脸,“小鱼哥你莫担心,就像你说的,等村里的豆腐坊和菜生意都做大了,我家许就好些了,眼下我多去山里采些山货,也能卖钱,都给我娘攒着,让她买药。”
洪五郎越是懂事,晏小鱼越是于心不忍。
见他举着那帕子不用,晏小鱼直接拿过来,蹑手蹑脚替他擦了两下。一面擦,一面思考对策。
洪五郎才十四岁,实在是太小了,带去岭北后要回来真不知要何年何月了。岭北难进,必然也难出,若要为他一个人请一支镖队,晏小鱼也做不到。
而今要想帮忙,也只借些银子给洪家了。
晏小鱼打定了主意,正要掏钱袋,便有一只荷包递到了面前:“给。,天\禧!小?说?网+ *免+费~阅¢读*”
“不愧是我男人,同我就是有默契。”晏小鱼一句话撩得严少煊面色绯红,却毫不在意,只利落地打开自己和严少煊的钱袋子,将里头的银钱全倒了出来。
一共约莫有十来两,晏小鱼一起塞到洪五郎手里。
“你先拿着,明早你过来找我,我再给你二十两,让你娘好好吃药。”
洪五郎不肯收:“小鱼哥,我不能拿你们的银子!”
“拿着!”晏小鱼肃着脸看着洪五郎,“你若过意不去,等你长大了,挣了银子再还我便是。而今养好你娘的身子要紧,好不容易病情好转,万不可松懈。你欠了我的银子有的是时间还,但你娘的身子等不得,明白吗?”
俗话说救急不救穷,若洪家是好吃懒做导致的穷困,晏小鱼瞧都不会瞧他们一眼。但洪家婶子生了病,她家里人都尽了力,晏小鱼便想帮帮他们。
晏小鱼话音落下,洪五郎泪如雨下,却没再推辞。
泪眼朦胧中,又见晏兴茂朝他走了过来,笑呵呵地给他递了一个钱袋子。
“不用等明日,这里头是二十两的银票,拿去给你娘买药吧。”
他爹身上竟有二十两银票?!晏小鱼诧异地瞥了晏兴茂一眼,但也未说什么,只劝洪五郎将银子收下。
洪五郎心里感动不已,最后眼泪汪汪地捧着银钱跪下:“晏二叔,小鱼哥,严二哥,你们对我家的恩情,我不知要如何才能偿还得了了……”
“使不得!你这孩子,怎么还跪下了!”晏兴茂忙不迭地将洪五郎扶起来。
晏小鱼拍了拍洪五郎的肩膀:“你若有志气,便多琢磨琢磨往后的营生。男子汉大丈夫,就得撑起一方天地,日后你爹娘老了也得靠你呢!等你有了本事,指不定就能帮上我们了,那不就偿还了吗?”
晏小鱼说这话只是为了鼓励洪五郎,让他安心收下银子。
洪五郎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我定会努力的!”
晏小鱼和严少煊又勉励了几句,便让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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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五郎走后,晏小鱼挤眉弄眼地看向晏兴茂:“爹,你身上装了二十两银票的事儿,我娘知道吗?”
晏兴茂老神在在,一点儿都不慌:“这是前头卖米粮得的银子,本来有二十多两的,这几日添置行李花了一些,你娘让我换成银票,路上带着轻便些。”
“哦。”晏小鱼偃旗息鼓。
还以为他爹藏了私房钱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你还问起爹来了,你自个儿就没什么要同我解释的吗?”
严少煊突然出声,倒将晏小鱼听懵了:“我要解释什么?我又没藏私房钱,你身上那几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