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田地,我们这些佃户还种什么,这是要逼我们去死啊!”
“……”
严少煊哀其不幸,恨其不争,心里从没这般恼火过。?2·8~看!书`网_ ~最,新′章¢节`更`新,快_
别说是他,就连晏小鱼看着那场面,心里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眼瞧着外围有个小姑娘哆哆嗦嗦地缩在她娘亲怀里,脸色绯红,已有发热的趋势,晏小鱼实在忍不住了。
“前头那位县令是个贪官,他能做什么好事儿?你们东家是不是真对你们好,你们自个儿心里不清楚?他若是个好的,能支使你们拖家带口跪在这里绝食?你们仔细想想,这么冷的天,他有把你们的命当回事儿吗?怕是巴不得死几个人逼官府将田地赁给他吧?你们被人当枪使了,今日就算你们死在这里,你们那‘好’东家也不会为你们掉一滴眼泪!即便不在意自个儿的命,你们也为自己的孩子想一想吧!”
晏小鱼从严少煊身后冲出来就是一顿骂,那群佃户先是懵了一下,接着马上有人跳出来反击。·9*5·t`x?t...c\o!m*
“你穿金戴银,不愁吃穿,哪里知道我们这些升斗小民的苦楚?莫要站着说话不腰疼!今日官府将这些田地收回去,谁知道往后会赁给哪个?反正是轮不到我们的!”
晏小鱼身上裹着斗篷,脖颈处还戴了围脖,浑身上下只露出两只眼睛,那人竟能眼尖地瞥见他帽檐里的金项圈,还借此辩驳,由不得他不多想。
第153章 第 153 章 我偏不如他们的意
这人正是前头斥责严少煊‘说话不算话’的那位。
其余佃户也有附和着反驳严少煊的, 可都是软语相求,独他一人,态度最为激烈。
像是存了必死的决心一般, 一点儿都不担心惹恼严少煊这个县太爷会给他带来灾祸。
显然, 这人便是闹事佃户中的头头了。也不知他是乌家什么亲戚,还是收了乌家什么好处。!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快^
晏小鱼正打算与他辩论几句,多套些信息出来再想应对的法子,却被严少煊拉住了。
“不必与他多言, 我已有法子。”
严少煊低声说完,给江小五使了个眼色,便带着晏小鱼转身离开了。
江小五朝衙役们一挥手, 率先跟上。
这下,佃户们都懵了。
有人看着严少煊的背影, 讷讷道:“这就……走了?”
他周遭的几人也是一脸纳闷。
“方才还在说话呢, 怎么突然撇开我们不管了?”
“是啊,话都没说完呢!”
有那沉不住气的, 忧心忡忡地嘟囔:“接下来可怎么办?若是官府不服软, 咱们真要继续在地里绝食抗议?”
刚才与晏小鱼争论的那位蓝衣佃户听见后面色微变。
“官府会服软的, 只是没那么快。人家一个县太爷, 端一端架子不稀奇, 一切都在东家的计划之中, 咱们千万别乱了阵脚,被人唬住了!”
他板着脸,疾言厉色:“与你们周遭的人说一说, 都莫忘了来之前,东家同咱们说过什么!”
这人已然是拿捏住佃户们的命脉了,几句话便将将局面控制住了。
*
另一头, 进了马车,晏小鱼心急火燎地追问:“快说说,你想到什么法子了?”
严少煊面色镇静:“先晾一晾他们。”
晏小鱼愣了一下:“我知你生气,可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
他倒不是责怪严少煊,只是有些担心。
但凡换个天气暖和些的地方,严少煊要晾着那些佃户,他绝无二话。可偏偏是岭北,偏偏跪在哪儿绝食抗议的还有好些孩童。
乌家那些佃户的情况,严少成已经帮忙打听过了。他们与从前在地主家里做长工的晏兴茂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一群为了生计,兢兢业业、忍气吞声给乌家干活儿的人。
因为没有田地,所以不得不依附于乌家。
他们无法理解严少煊收回官田的长远意义,只知道乌家少了这些田地,他们便会失去谋生的活计。
虽然可恨,但也可怜。
眼下双方被迫对峙,都希望对方退一步,可佃户们不敢退,严少煊不能退。
岭北的夜晚这样冷,继续僵持下去,一个不慎,便是生命的代价。
若严少煊真能狠下心,死几个人也并非无解之题,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有无数个正当的理由将此事交待过去。
可晏小鱼心里清楚,严少煊只是面冷,他上任以来做的每一件事,无不是在设身处地地为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