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上一夜,只怕命都没了。\k*s^w/x.s,w?.`c.o/m~”
“那正好,就让他们死。”
严少煊话音落下,晏小鱼瞪圆了眼睛,凑到他跟前打量了他几眼,最后一伸手,使劲儿捶了他一拳。
“好你个严二郎,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同我卖关子!”
“好,不同你卖关子了。”严少煊低笑一声,握住他的手,“我要同他们演场戏,让他们自己乱起来。”
晏小鱼戳了戳他的手心:“仔细说说。”
严少煊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
“乌家断定我不敢让佃户出事,才使出这法子逼我;那些佃户想着法不责众,才敢配合,他们虽与乌家达成协议,但也不至于拖家带口为乌家拼命。今日这一出,就是演给我看的,我们表现得越急切,他们越有恃无恐。乌家赌我比那些佃户更在乎他们的命,我偏不如他们的意。”
“寻常人无法对抗求生的本能,晚上衙役们去那儿守着,多点几个火堆,那些佃户受不住了自然会去烤火,至于那些冻病的孩子……”
*
严少煊一行人离开后,绝食抗议的佃户们又继续跪了两个时辰,实在是扛不住了,各个东倒西歪,与家里人挤挤挨挨地缩成一团取暖。′5-4¨k`a_n^s\h,u,.\c¨o/m·
白日里还有百姓过来瞧热闹,天色一晚,瞧热闹的人各自归家去暖和的炕上窝着了,他们还得在这冷飕飕的地里跪着,佃户们心里十分焦灼。
午时过后便滴水未进,尽管出发前特意多吃了些,这会儿五脏六腑也开始唱‘空城计’了。
大人还能忍,小孩儿怎么受的了?
孩子们的哭声时不时响起,你方唱罢我登场,听得本就又冷又饿的佃户们,心里越发焦躁。
又等了一个时辰,约莫到午夜时分,终于有人来了。
一群衙役举着火把节在不远处燃起了柴火,又在火堆后边搭起了帐篷,说是要看守佃户,防止佃户们闹事。′x-i\n_t/i·a!n~x`i?x_s-..c_o!m?
搭好帐篷后,衙役们围着火堆坐下,佃户们眼热地看着。
眼下地里的雪都还未化尽,他们身上的衣裳都不算厚实,冻了一整日,瞧见那温暖的火源,面上是掩饰不住的热切渴望。
若是能过去烤会儿火该多好!若是现在官府便能将田地还来,让他们回家该多好!
佃户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咱们今夜要在地里过了?”
“肯定是了,这么晚,县太爷不会来了。”
“哎,也不知明日如何……”
原先心存侥幸,以为闹一闹便能帮东家拿回田地的人心里渐渐地生出不安。
——即便这样闹真有用,等县令松口,也不知是哪天了,这才第一日,他们尚且能忍,后头要如何捱过去?
发觉人群的骚动,领头的蓝衣佃户低声呵斥了几句,佃户们又安静下来。
大人哄着孩子,都想着睡着了就好了,睡着了便能忘记饥饿和寒冷,身上也不会那么难受了。
然而,二月的夜风似乎能吹到人骨头里去,上半夜还好,下半夜佃户们睡着了都能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抱着女孩儿的妇人听着女儿小猫一般的哭声,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火堆,心一横,抱着孩子往火堆的方向挪了挪。
火堆边上坐着的衙役听到动静,立刻瞧了过来。
就在妇人提点吊胆,* 以为要被他们呵斥时,衙役们却当没看见一般,扭开了头。
妇人心里一喜,她摸了摸孩子滚烫的脸颊,又硬着头皮往火源处移了移。
见她离火源和衙役们已经只有几步之遥了,衙役们依然毫无反应,有胆大的汉子心头一动,也跟着往火边挪了挪。
衙役们只顾着与同僚说话,看都没看一眼。
这下,一直观察着这头动静的佃户们也明白过来了,这群衙役无意为难他们,也不介意他们蹭火。
佃户们一个接一个地挪动,离火源越来越近,但还是隔了些距离。只有几个带孩子的佃户,同最初那妇人离得最近。
不一会儿,几个火堆后面都挤了一群佃户。
关修德看了眼几个抱孩子的妇人、夫郎:“既心疼孩子,何不现在归家,省得孩子在这儿受冻?”
那几个妇人、夫郎,还有他们身边的汉子闻言都低下头,默不作声。
关修德摇了摇头,没再劝了。
*
靠着那一点儿微弱的暖意,佃户们终于睡下了。
夜里似乎有人在不停地添柴,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