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农场1950年—2001年,普林斯顿大学高级研究所(Institute for Advanced Study)
Gutenbrunn
“我就这样独自一个人在这里待了一百八十多个小时,一百八十多个小时啊。想一想吧。每天盯着三面墙、一个天花板、两个壁橱、一个洗手池、一面镜子、一个衣帽架,还要面对自己不断退化、变化的记忆。在如此不堪的日子里,谁还能挤出哪怕一个小时的时间创作?”[6]
“我一直在努力写一本小说,尽管取得的成果微不足道……我拼尽全力只写出了八页看上去很业余的小说……到这里以后,我已经胖了十八磅,还是得善待自己的肠胃。”[7]
Bad Nauheim 1941-42
1941年12月11日,德国对美国宣战以后,凯南负责领导被拘押在巴德瑙海姆的一百三十名美国外交官和记者。巴德瑙海姆距离法兰克福北部18.5英里左右,是治疗心脏病和风湿病的温泉疗养地。“凯南就像连接沙漏上下两个玻璃球的狭窄管道,所有的需求和反馈都要从他那里滤过”,无论这些主张是来自他牢骚满腹的同胞们,还是来自管理他们的德国军官。[8]他帮助组织了一个临时学校“巴德瑙海姆大学”,并且凭记忆撰写了有关俄罗斯历史和“国民性格”的系列演讲稿。让人感到讽刺的是,富兰克林·罗斯福小时候曾经在巴德瑙海姆度过几个夏天,当时他的父亲因心脏病在那里疗养,他还在当地上过学。
Pennsylvania East Berlin 1942-2001“他在顶楼写作,那里很安静,能给他带来平和的心态。一扇天窗把他和周围的世界分隔开来。父亲在书桌前写作,桌子样式简单,是他自己做的。他用的是老式安德伍德打字机,个头儿很大,打出来的成排字母就像‘体育馆的阶梯座位’一样。整个上午他都在那里,一打就是几个小时。旁边的旧书架上放的全是苏联的老资料,例如《真理报》等等。还有一个档案柜,一套除这里之外无处摆放的组合家具。墙上挂着他获得的诸多荣誉学位证书、(国家图书奖等)奖状,还有哈里·杜鲁门总统签署的任命书。”[9]
Princeton 1950-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