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他们“知耻”。他列举了《礼记·中庸篇》的内容和郭槐说燕王、贾谊谏汉文帝、朱元璋训诫臣下的典故,说明君主对臣下的态度是个关键,“主上之遇大臣如犬马,彼将犬马自为也;如遇官徒,彼将官徒自为也”,只有礼遇而不是役使,才能使臣下报之以高尚的节操。“厉之以礼出乎上,报之以节出乎下。非礼无以劝节,非礼非节无以全耻”。很明显,龚自珍不仅尖锐地揭露了当时都门士大夫的种种无耻的行径,而且率直地抨击了君臣关系上的不合理制度,以此作为改变士习贱恶的方法。
《明良论》之三,批评用人制度中的论资排辈陋规。他认为“用人论资格”不但扼杀了英才,而且也使官吏不思进取、贪位保荣,变得“奄然而无有生气”。他说,一个读书人的进身之日,按中等速度计算约在30岁左右,然后需要花35年才能官至一品,最快也得30年。这样,自30岁进身做到宰辅、一品大员时,人已老矣,精力衰矣,再有德望也因岁月消磨而变得退葸尸位,“仕久而恋其籍,年高而顾其子孙,傫然终日,不肯自请去”。那些资历未深者,虽辛劳勤勉也没有位置安排他们。这种论资排辈,要鼓励勇往者,惩戒玩恋者,绝乎庸者侥幸之心,解智勇者束缚之怨,岂不难哉?至于要想得到能建大业、陈大计的英才更困难了。想当初那些刚入仕做官的人,自不免有过慷慨激昂,谁都想有所表现,但一限资格,便一个个丧失了初时的生气,变得苟且因循了。“当今之弊,亦或出于此,此不可不为变通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