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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余刚开口,忽然瞪大了眼,腮帮子鼓得发紫,眼珠子翻出大片白色,血丝密布,鲜血从眼角、鼻腔甚至耳中止不住地向外冒,一口血喷涌而出。
邱茗怔住,怎么回事?
不等他细想,一只手揽过他的腰向后用力,两人双双倒在地上。
邱茗只感觉身体一空便被抱出去了数丈,再挣扎起爬起,那头周成余口鼻喷血浑身抽搐,正要去查看忽然被夏衍拉住手腕。
“别去!”
“放开我!”邱茗充耳不闻,他今天一定要把当年事问个究竟。
“别过去!”夏衍手劲加重,“那血有毒,你不要命了吗!”
有毒?
酸臭的味道袭来,邱茗定睛回看躺在地上的人,面容扭曲变形,狰狞得可怕。
这是,芊腐?
芊腐乃剧毒之物,长在阴暗潮湿的地方,人服下后不出两个时辰便会七窍流血而死,更要命的是,这种毒的毒素不仅通过血液循环遍布全身,还会通过血液传播,沾染上的人同样会中毒。\w.a!n-b?e¨n..,i,n!f¢o^
“手给我。”
他茫然回头,眼前人眉头紧锁,焦急地将他的手扯了过去。
邱茗愣了片刻,突然手背上一阵腥辣的刺痛,低头看去,才发现左手手背上渐了几滴鲜血,毒血没有凝固,反而顺着他苍白的皮肤渗入、蔓延。
夏衍沉着脸,一手抓住手腕,另一只手抽出匕首,邱茗吓了一跳,可对方拽着不放。
“别动!不把这块皮削了,你不死这条胳膊也废了!”
横过匕首,一刀片过,邱茗疼出了颤音,喘着气艰难忍下,脸颊渗出冷汗,任由夏衍临时给缠上绷带,两人间再未有过言语。
牢房外车马声混乱,李公公带人马赶到,笑得做作,假意称赞了一番后草草收了尸。
邱茗眼睑乌青,浑身难受,根本不想和人说话,被夏衍架着胳膊抗了回去。,完!本.神¨站· \最`新^章′节~更.新_快/
毒杀取命,真是恶毒的手法,可是为什么?
邱茗咬紧牙关,难道暗处那些人知道自己的秘密了?
算准了周成余贪生怕死会以此要挟保命,所以才赶在事情败露前灭口?
不,不对。
若真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为何不启奏陛下治他的罪,反而不停地在暗地里使绊子?
答案只有一个。
那些人干了连皇帝知道都会震怒的勾当,为了不败露不能轻易牵扯出江州旧事。
可是,那些人是谁?
他不知道。
回住处的时候,茶壶呲呲响着气泡,他蜷在椅子上,仍没想出端倪。
周成余说过,上面有人护着他,可朝中文武百官近百人,根本无从查起。
“还想呢?外面寒气重,先把这姜茶喝了,喝完再想。”
夏衍的声音打断了思路,他刚回神,一杯姜茶递在面前,冒着热气,腥辣味刺激着疲惫的神经。
“调查十年前的旧案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咱们有时间可以慢慢查,你若身子抗不下去,怎么撑到为你爹昭雪的那一日。”
邱茗抱着胳膊,盯着茶杯足足半分钟,刚抬起胳膊,腕处衣袖滑落,那只蝴蝶猝不及防飞了出来,立即跟被烫了似的缩回手,也不看人。
“不烫,常安那小子说你喜欢喝温的,我兑了凉水。”夏衍劝了句。
对方没反应。
“我没生气。”
还是没反应。
“想让我喂啊?行,小爷今晚得空,有的是时间。”说着把碗往嘴边送。
这句话效果拔群,邱茗耳根一热,抢在那人下嘴前抢过茶杯,埋头喝了起来,味道辛得要命。
见人动作跟受了惊的猫似的,夏衍轻轻叹了口气,替猫顺了顺披在后背的长发,笑了声。
“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炸毛的样子又不是第一回见,没必要亮爪子给我看。”
“我没有……”邱茗抱着碗像个犯错的小孩。
“还没有?李公公的话听一半信一半得了,”夏衍环在人身后,贴上鬓角的碎发,“陛下只是不希望咱两走太近,行书院独立于六部,不涉党政更不涉兵权,她随嘴提了句,你还当真了?”
邱茗闷闷嗯了一声。
其实回想起来,李公公到访的突然,但也不无预兆,恐怕这次来淮州是皇帝精心设计好的,新刺史不日便走马上任,看来在他们来淮州前,周成余的位置注定坐不热。
脖颈处被蹭得发痒,邱茗扶了人的脸,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