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3卷,另附《叙论》4篇为卷末。¨看¨书′君. ¨追′最·薪¢蟑*截`
这不是一部单纯的历史著作。首先,它是阅读另一部历史巨著的笔记,其中每一节
都是针对《通鉴》所记的某一段史实而发的议论,如果不参照《资治通鉴》而单读《读
通鉴论》,就会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其次,这部书是一个思想家的历史沉思
录。它既折射了明清之际那段血与火的历史之光,又积淀了一个当时心境极为痛苦与矛
盾的思想家的深邃反思。所以,总体水平远超出一般史书。
王夫之是一个忠于明王朝,又具有浓厚汉民族意识的文人。对于明亡于清这一事实,
他从其字里行间透溢出痛苦和悲愤。但是,他并没有简单地借古史来发泄自己的民族义
愤,而是希望“推本得失之原”,“立一成之型”,所以,其史论具有巨大的现实感。
明亡后,若干史学家探讨其灭亡原因,或批评政治混乱,或分析制度弊端,或抨击君主
专制及其流弊,深度不一。¨比~奇?中!雯*徃¢ ,勉^肺\粤′黩?其中,以黄宗羲的《明夷待访录》为代表的批判专制君主制
度的思想最为深刻。王夫之与大多数史学家不同,他不仅具有这种现实感,而且能将其
与历史的沉思融合起来,试图从中总结出更高层次的历史哲学来。
首先,他清醒地反观自身,认为“夷狄之蹂躏中国,亦非必有固获之心,中国致之
耳。”于是他在《读通鉴论》中,批评君主与大臣聚敛财富,批评君主贪巧自矜滥杀忠
良,批评奸臣败坏纲纪使国家衰微,批评大臣拥兵自重强枝弱干,批评学风日衰邪说日
盛,批评纵客商贾舍本逐末,批评奸臣引狼入室屈膝投降……批评几乎涉及到历代王朝
的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领域。在他心目中,前朝旧事只不过是明朝现实而已。
其次,在历史的沉思中,王夫之得到了一个启示,就是“事随势迁而法必变”。他
从远古人类的“异于禽兽无几”与今天人类文明中看到了“世益降,物益备”;从三代
的“沈酗”、“淫奔”、“黩货”与唐代的“天下帖然受治”中看到了今未必不如昔;
从三代的封建诸侯与秦始皇改郡县制的成功中看到了“势相激而理随以易”。!k\u?a`i+d+u·x?s?./n·e′t~历史的变
化使王夫之得出了一个哲理性的结论:“势之顺者,即理之当然者矣”,也就是说,顺
应历史潮流的就是合理的。
“理势合一”、“理因乎势”是王夫之在历史沉思中得出的最有光彩的结论。“变”
是这个历史哲学的核心。正是在此思想指导下,王夫之批判了封建史学中最要害的命题
“正统论”,“统者,合而不离,续而不绝之谓也”,就是说,所谓“统”是统一了国
家并能较长久地持续下去的政权,不论是靠武力统一的,还是靠阴谋“篡弑”而来的,
只要它顺应了大势,使国家“合而不离,续而不绝”,就是合理的、正统的,并不在乎
它姓李还是姓赵。他说:“论之不及正统者,何也?
曰,正统之说,不知其所自昉也。自汉之亡,曹氏、司马氏乘之,以窃天下,而为
之名曰禅。于是为之说曰,必有所承以为统,而后可以为天子,义不相授受而强相缀系,
以揜篡夺之迹,抑假邹衍之邪说,与刘歆历家之绪论,文其诐辞,要岂事理之实然哉。”
史书从朱熹著成《通鉴纲目》以后,正统的争论已成为封建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