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巧过年时在娘家听说姚联囤在开口府搞破鞋被打死的消息,回村后没进家门就到左拐子家对周大珠说了。^微\趣\小^说~ _首^发-俗话说,一犬吠形,众犬吠声。姚家庄很快就传开了,妇女们在一块说得绘声绘色,不免加上自己的想象力再添油加醋,虽然已是满城风雨,大家都不愿意当着姚联官家里人直说。
一日,北风凉嗖嗖,把左老常家院子里正月二十五日打囤撤在地上的灰吹得四下飞扬,囤中间砖底下压的高梁粒已被鸡吃去,刘二巧抱着女儿,手中拿着缠穗的梃子,和左拐子媳妇周大珠在左老常孙子媳妇小灵屋里谈得热火朝天,小灵婆婆也过来凑热闹。
“啧!啧!啧!死得惨哪!乱搞女人呗,叫人家男人堵在屋里,用刀子把那玩意儿连根割下来,将人打死装在麻袋里,丢在府南王八坑里喂王八啦!”刘二巧重复着不知已说了多少遍的话。
小灵说:“俺咋听说没把人打死,被人家像骟猪一样,把那两籽儿剥出来,赶出家门,自己饿死在苇坑边上了。”
“那玩意儿给骟喽不就成太监啦?”小灵婆子插问。“准是没脸见人自己跳坑淹死了。-咸_鱼+看-书^罔` \耕-歆?罪\哙`”
“这种人还有脸皮。”周大珠说。
“俺看不会装在麻袋里,听说联囤胖乎乎的个子不小,麻袋里能装下。”小灵说。
“不会大卸八块?”刘二巧估计。
“这种人千刀万剐都该,谁叫他当汉奸帮着日本鬼子祸害中国人。”周大珠忿忿地说。
“孬三坏四嘎五,三孬最坏,下边两个也不是好东西。”小灵婆婆面带愠色。
刘二巧说:“联囤那年跟着日本兵扫荡,在王屯把一个十来岁的小闺女捆在椅子上给糟蹋啦,又叫来一帮鬼子,把小闺女给弄死了。”
“他死了便宜他,他若回来准剐了他。”周大珠咬着牙说。
小灵婆婆问:“你们说水云知不知道联囤死了,她若知道会咋样?”
“会咋样,一天也守不住,去年和姚老一那热呼劲儿?不过这事谁对她说,叫她抱着云彩亲嘴空想去吧,嘿嘿!”刘二巧笑着说。_E?Z_小~税+徃\ ¢醉!芯*璋_结\耕¨薪¢哙?
姚联官已经五、六天没去三嫂屋里坐着。一来那天做梦幽会三嫂的情景仍在脑海里萦绕,觉得不好意思。二来那天在麦地里和小五谈的事没理出个头绪来,怎么样把三哥的死信告诉她?她会有什么反应?该不该把三嫂撵走?怎么个撵法?她不走怎么办?把三嫂撵走自己准能寻上媳妇?最后,姚联官决定先到三嫂屋里从侧面摸摸底再说。
吃罢晚饭,姚联官在牛棚的软床上小恬片刻,带着歉意来到三嫂房中,刚进屋就被侄子姚春盛缠住,吵闹着非叫叔叔给他扎风筝。姚联官无心与侄子玩,说:“春盛,到外边找小孩玩去吧?”
“俺、俺娘不叫出、出去。”
“叔叔叫你出去,听话,赶明俺给你扎一个大风筝,叔叔和你一块放。”
“滚出去吧!玩一会儿早点回来。”杨水云见联官进屋,也想把儿子支出去。
姚春盛高兴地出了门,杨水云仍和往常一样坐在窗台的灯前做针线活,姚联官又躺在炕上玩起扫炕的笤帚。
杨水云用上鞋帮的针把灯捻挑挑,屋里亮了许多,不瞅姚联官,对着鞋帮说:“怎么这么多天不到俺屋来?三嫂有得罪四弟的地方?”
“三嫂又说怪话,这几天忙,开春后白天犁地、锄地累个臭死,黑喽喂着牛,躺下就不想动弹。”姚联官摆弄着笤帚苗。
“现在天又黑啦,快回去睡吧!还赖在俺这里干啥,把四弟累着喽俺可担待不起呀!”
“今格不喂牛,叔叔牵走了,在你这歇一会儿都不沾?偏不走!”姚联官撒娇。
“俺可不愿闻臭牛屎味,离俺远点。&rd